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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好意思呢。”

“你处于起步阶段，借点钱是很正常的，以后赚了再还给我。”

季青临把最后一口汤喝完，林孟商看着干净的碗底开始担心他体内的味精含量，然后他咂摸了两下嘴，说：“我感觉我有点像吃软饭的。”

林孟商闻言打量了他一番，心里觉得对方很有这种潜力，然后说：“其实你要求也不高，我要是想养也养得起。”

这句话自动在季青临的脑内翻译成了另一个意思：“你想包养我吗？”

这种侮辱自尊的事情季少爷当然是不会干的，但对方能表达出这种意愿还是让他非常感动。

“我不想，”林孟商在对方的耳朵垂落下来之前补充说，“我觉得一个人有没有成就无所谓，但至少要自己能养活自己。”

季青临想想自己好像连这个门槛都没达到，有些焦虑：“但是考证还要考理论知识，我真的很不擅长考试，要是一直过不了怎么办？”

“这年头干什么都要考证，”林孟商说，“你去做水电工也要考，所以只能努力一下。至少体能项目对你来说很轻松，理论考试多准备准备，应该没有问题。”

“你可能不太明白考试对于我的难度。”

林孟商严肃的表情好像在思考某个关于宇宙起源的深刻问题，然后突然开口说：“1991年，莱恩和贝尔斯发布了一项声明，宣布他们发现了一颗绕着脉冲星旋转的行星。这是第一次发现日外行星系统，整个天文学界都轰动了。”

季青临捧着碗，张口结舌的样子好像肌肉神经坏死了一样。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问：“这和我考证有什么关系？”

“但是在他们发表声明之后，其他天文学家检查了他们的数据，发现了一个很尴尬的错误。在正确计算之后，莱恩突然发现这颗行星消失了。结果在92年的美国天文学会会议上，他只能站起来宣布他搞错了，其实没有这颗行星。这可是世界上最大的天文学会议，没有比这更社死的场面了。”

“这是个挺有意思的故事，”季青临在说出“挺有意思”时有些疑虑，“但我还是没明白你的意思。”

“即使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一批人，做自己最擅长的事，也不一定能成功。有可能一辈子没什么成就，还闹出一颗行星那么大的乌龙，”林孟商说，“所以不要认为我不知道失败是什么感觉，我闹过的笑话不一定比你少，只不过不是同一种类型的。”

“好吧，”季青临犹豫着说，“我明白了？”

林孟商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但是在同一个会议上，另一位上台的科学家宣布他们发现了两颗围绕着脉冲星的行星，而且没有犯莱恩的错误，这就是发现第一个日外行星系统的过程。所以犯错了没有关系，吸取教训，改正方法，说不定能获得更大的进步。”

季青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没有学校请你去给考生做励志讲座之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