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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3页）

但无论是学习、解题、考试、排名而或一切，他可以取得别人都会开心的成绩，但他都没找到他为什么要开心的原因。

简默发现越说下去顾南星的情绪愈发低迷了，应该是他的回答错了，但他不知道正确答案，只能用学习来的对话技巧转移话题，“那我猜猜你，打球，打游戏，还有吗？”

“简默，你居然是这么鸡贼的人，”顾南星跨上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简直像在强颜欢笑，“明明是我先问你的。”

简默抬头看着站在灯光下的顾南星和身后暗沉沉的天，他不希望自己让顾南星不开心，但他也不知道如何让顾南星开心，只能如实说：“我不知道啊。”

“要说不学习的时候会干什么，大概，清理东西吧。”

简默尝试过很多种方法去找到人生的答案，让他可以做完这一题过渡到下一题，最后完成这场考试，过完这平常的一生。

那么多的尝试，那么多的人类精神瑰宝，最终他只记得一篇短篇小说中的一段话：他窥见了贫乏，他那无止境的、千篇一律的人生的贫乏：过去的贫乏，现在的贫乏，未来依旧蔓延的贫乏；最后的日子与最初的日子一模一样，他眼前一无所有，背后一无所有，四周一无所有，心中一无所有，到处，全都一无所有。【注】

从那以后，他放弃了注定失败的尝试，他放弃了从别人的思想那里得到自己答案的所有途径，无论是任何作品、任何表达、任何形式、任何事物。

他清理掉所有让一个正常人或好或坏地度过一生的东西，却仍然没有找到任何必不可少的、他想留下的。

他这漂泊的、空白的一生，原来真的，一无所有。

作者的话：注：《散步》（La Promenade）莫泊桑

出自短篇小说集《白天与黑夜的故事》（Contes du jour et de la nuit）

简默就是我看这篇小说时产生的灵感。

简默番外2：选择

简默不记得第一个跟他表白的人的模样了，也不记得她说了什么给他递了一封大概应该称之为情书的信，只记得她亮晶晶的眼睛。

他像面临任何选择一样，茫然无措，在强烈的期待与忐忑的目光中说：“请让我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