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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洋洋洒洒,这么直不隆登的一大篇,说得殿里年纪小的女官红了脸,太后也觉得脸上有点发热。她才成婚一年便守了寡,之后清心寡欲地安分呆在宫里,论起这些花花肠子的见识,实在比不上花天酒地的裕王,把这些话在心里反复过了几遍,她迟疑着看向许嬷嬷:“阿许,这奴婢的话我闻所未闻,你在宫外年头多,这种事,可有这样的道理?”
“虽然这奴婢说得糙,道理上倒也没大错处。”许嬷嬷叹息着点头,“依奴婢的小见识,老娘娘不妨就依了这一回。左右也误不了什么,小爷不中意,这几个女史就和司设没什么两样,小爷要是中意,毕竟是宫里头调教出来的人,身家清白知根知底,规矩上也不用担心,惹不出什么幺蛾子。”
“我是真的老了,”太后挫败地叹气,“不明白少年人的心思。可我见皇帝倒真不像是中意女史的模样。也罢,”她说着向魏逢春道,“你回去告诉皇帝,那两个司寝哀家留下教教规矩,跟着嬷嬷知晓了人伦大事,再送到御前去,到时候皇帝再凭自己的意思处置。要是皇帝当真喜欢,要给封号,只要是本分老实好人,哀家一样替她做主。她也是胡闹,女儿家的事,太监怎么懂得?无非是那些狐媚子的旁门左道,没的教坏了她们,也耽误了皇帝。”她说着扬声道,“阿许,你去把那两个送到常静斋去,交给李嬷嬷照看。就说是哀家的意思,让她替哀家掌掌眼。”
魏逢春不意太后又出了这么一招,眼看着这差使又自手里飞了,却再寻不出理由反驳,只得叩头领旨出来,心里头咬牙切齿把崔成秀恨到了十成,同时就暗自下定了主意,等这两个司寝回了御前,还得想法子归在他手底下调派,不能让崔成秀沾边,不然,怎么显得出他的功劳?
顾沅那一日回去之后染了风寒,连着七日高烧不退,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九月初七。徐三娘连日连夜地照顾她,脸都瘦了一圈,见她睁开眼睛,摸了摸她的额头,招手叫过卫安娘给她喂药,自己端详着顾沅的神色道:“我知道你心里头有郁气,可这世上本就是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这宫里的人,谁没有伤心不得已的地方?你是个聪明孩子,也不必我多说,你且自己想想,倘若想通了,愿意去,便好生将养身子,早些起来巴结差使;要是实在想不通,尚仪局里也有法子,断了胳膊腿,或是得了恶疾,去浣衣局安乐堂过活的也有,没的含着怨气到了御前,砸了差使,惹得一干子人跟着你受牵连。姑姑这话撂在这儿,你自己拿主意罢!”
她语气波澜不惊,卫安娘却听得险些摔了药碗,又不敢搭话,只拿眼睛示意顾沅答应。顾沅并不看她,微垂着眼睛出神了一会儿,抬起头向着徐三娘道:“姑姑教诲的是,顾沅愿去御前当差。”
“既然想通了,”徐三娘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就把药先喝了吧!”她说罢转身出了门,卫安娘放下药碗,抚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阮娘,刚刚我都快被吓死了!你不知道前几日你烧得多怕人,日日说胡话,药都几乎灌不下去,好容易缓过这口气来,可不能到浣衣局安乐堂那种地方苦挨——”她话未说完,顾沅已经捧起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卫安娘惊得几乎失声,半晌才手忙脚乱地自身边翻出几块蜜饯,“我煎药时尝了一口,这药苦极了,难道阮娘你不觉得?”
顾沅并不接蜜饯:“尝过更苦的,这就不算苦了。”
“还有更苦的?”卫安娘眼睛瞪得圆圆的,“是什么方子?难道是黄连苦胆汤?”
有什么样的黄连能苦得过家人亲友生生分离不再相见,能苦过含冤受屈功名清白一朝尽丧,能苦过胸中志向生生摧折忍辱做小伏低苟且偷生?顾沅淡淡笑了笑,并不答卫安娘的话。窗外日和景明,湛蓝天际一碧如洗,顾沅静静看着天上浮云自在,心里再没了往日的那些茫然——顾家儿女历来都是一个秉性,就像是她的阿父可以为了不与上司同流合污而辞官一样,事到临头,她也可以明明白白地玉碎在皇帝面前。
只是,那双带着探究的清澈眼睛在她心头浮浮沉沉,惹得顾沅心底泛起一丝怅然,明明这些事清清楚楚地摆在眼前,明明她在宫里推敲探听这许久,早已心知肚明,可想起那双眼睛,顾沅却总会无端兴起一丝不切实际的妄想——无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宗室还是就九五之尊的皇帝,无论是因自己得罪而陷害还是看中了自己这张脸,无论自己日后还会有什么样的遭遇,那一步步处心积虑将她诱入这万劫不复境地的人是谁都好,是什么身份都无妨,只不要是林十一娘。
第28章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顾沅到了九月初十,才有力气下床走动。宫女探亲的日子是九月初八,赵荣特意打发徒弟赵广禄来问:“胡女史可有什么要捎带出宫的?话也成,信也成,就是东西,只要不违禁,也无妨的。”
“也没什么要带的。”顾沅想了想,请卫安娘帮她将前一天宫正司送来的二十两赏银并两匹贡缎取来放在桌上,又把刚刚发下来的月例一股脑递到赵广禄手上,“这二十两银子并贡缎劳烦小禄师傅替我捎给我的两位同乡,就说是我在宫里要多耽搁些日子,让她们替我带回乡去。这点散碎银子给小禄师傅买碗茶喝,只别嫌弃。”
“我师傅说了,日后还要女史照应呐!这点活计算什么?”赵广禄早得了赵荣的嘱咐,笑嘻嘻地摇手谢过,抱起桌上的包袱,朝顾沅行了个礼,一溜烟跑了。
沈易,妇产科副主任,卷生卷死博士毕业后人生的全部,就是加不完的班,做不完的手术,忍受答非所问的患者,善于推卸责任且个个跆拳道黑带的家属,精神每天都在去精神科还是自我消化之间徘徊… 终于在一起恶性医闹事件中,他被保护性停职了,二话不说,拎起皮箱,躲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小镇上。 小镇什么都好就是外卖业不发达,这严重影响了沈主任的生存,就在他每次在泡面还是自热小火锅之间生死抉择的时候,隔壁都会传来一股诱人的饭香。 在吞了三天口水后,他敲响了隔壁的门,企图交饭伙,求救狗命,就在他难以启齿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清冷好听的声音: “想蹭饭?” 沈易没出息地点头: “我可以交伙食费。” “不用,刷碗就行。” “成交。” 沈主任发现他只要在短视频里一直刷喜欢的菜,这个菜第二天就会出现在餐桌上,江砚在他心里简直快和活爹划等号了。 沈易吃的好心情就好,极会提供情绪价值: “哎,你刀工真好,还没问你的职业呢。” “殡仪馆入殓的。” 沈易… “你呢?” “我?医院太平间运尸的,咱俩还挺有缘分。” 江砚低头没说什么。 却不想,小镇一个车祸横死的人要出殡,但是本地出殡的老头不在,剩下一个出殡的是个二把刀,不敢碰横死的人,辗转有人寻到了小院。 江砚撂下手里的鱼,扫了一眼沙发上五连跪的沈易: “运尸的,你去还是我去?” 沈易嘴角抽搐,就见那人似笑非笑地脱了围裙,长腿一迈出了屋,他紧随其后。 他眼看着那个每天像个家庭煮夫一样的男人,动作熟稔地拉开尸袋,将尸体拼凑好,缝合,整理遗容,最后还化了个还不错的妆。 酒后坦白局,沈易醉醺醺开口: “我坦白,我不是运尸的,我是造尸的,我是医生。” 酒后的沈主任搂着人大吐苦水: “我和你说要说赚钱妇产科比不上骨科,要说难度妇产科比不上心外,但是要论奇葩伦理剧之多,情节之炸裂,其他科室捆一块儿都比不上我们妇产科…” 沈主任抱着人讲了半宿伦理剧,讲着讲着,天亮了,一地狼籍,很好,他自己也成伦理剧了… 沈易想起了昨晚自己耍酒疯对着江砚上下其手,其手就算了,他他怎么还给自己送到了下面? 阅读指南: 1.攻之前认识喜欢受,但是受不认识攻 2.内容方面,会尽量查文献,但是作者水平有限,大佬读者请多包含,鞠躬 3.轻喜剧,全程不虐,放心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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