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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赢收到的玩偶中从未有过如此大的,他对这条毛绒绒的柔软鳄鱼爱不释手,时常把很多个小动物放在它身上,幻想着鳄鱼成为一片巨大的岛屿,温柔地托起颠簸海面上即将溺亡的动物。
在严汌小的时候,也无数次有过跟李赢近似的幻想。
他总会想到死亡、绽开的皮肉、流淌的血液与从高楼一跃而下的自己,对于他人死亡与自戕的想象能够让他躁动的心脏暂获平静。
严汌会向往死,李赢却幻想生。
这是他们两人最大的不同。
严汌认为是因为李检的血液融入李赢的身体,荡涤了源自严汌血液里的那些黑暗面。
他这么想着,解开外衣的手顿了一秒,更快地把黑色的丧服挂在门口,朝李赢走过去。
李赢一动不动地躺在鳄鱼下面,严汌不发一言地蹲在他身边,问:“你在干什么?”
李赢的声音很小,仿佛只要稍大一些,气流就会产生海面飓风,将这艘由鳄鱼撑起的小船掀翻。
“猪猪在,在帮大家把小鳄鱼抬起来呢。”李赢说。
严汌想了一下,问他:“小鳄鱼不是船吗?为什么要把它抬起来?”
“但是小鳄鱼也会害怕呀,”李赢扬了扬短短的细眉毛,做了个苦恼的表情:“海里有大鲨鱼。”
或许是因为他要用本来面无表情的脸蛋做出苦恼的神情而有一些僵硬,让严汌低笑了一声。
李赢莫名地上挑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仰躺着看他。
严汌蹲在地上和他对视,突然拿手机照了一张李赢驮着鳄鱼、鳄鱼驮着十几只小动物的画面。
收起手机后,两人再次陷入了安静的对望。
又看了良久,严汌由蹲的姿势,改为了坐在他身旁的姿势,打破寂静:“你会觉得孤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