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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妍把花生米放进嘴里,郑重道:“我觉得他是故意的。”
“故意的?”曹切听愣了。
李妍捏着手里的花生壳子,她自幼跟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听过不少做局的故事,对权谋计策也有些看法。
望着紫檀木桌上剥掉红衣的花生米,她玩味地回忆着整个案子的碎片。
青州闹市,在一众人前抛尸,尸体又正好落在飞龙山庄的海西酒楼前,尸身上带着特殊的三股麻花辫的痕迹,烙着墨刑的字。
再加案发已经十天,青州府衙敷衍办案,硬生生拖到京察将至的日子里,来两个捕头上山庄请她来断。
李妍捏着那颗花生米,轻轻掰成两半。
“这案子要是没有鬼,我李字倒着写。”
她捏着白胖油润的花生送进嘴里。
青州的天色总是这样,灰蒙蒙里带着几分青绿。
小雨说下就下,淅淅沥沥。
山坳中云雾缭绕,街上行人渐渐变少。
“给。”沈寒舟不知从哪弄了把油纸伞,难得口气温柔了些,“上面滑,注意点。”
李妍将伞撑开,白玉色的伞面遇水像是开了花,配上挥毫泼墨的诗文,颇有意境。
她一个翻身,撑着伞缓缓落在对面屋檐上,回过头比了个一切顺利的手势。
曹切看那伞有点眼熟:“你从哪弄的伞啊?看工艺是上品,顶上还有题诗。”
沈寒舟始终望着对面,清淡道:“楼下大堂,两个毛贼从姑娘的包袱里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