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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该知道,除了自己,谁都不可信。
夜静的可怕,原本的郁郁美景此刻都没入了黑夜之中,枝桠树叶在风中摇曳晃动,在黑夜中发出瘆人的摩擦声,孟韬桦踩在夜色中,脚步极轻。
他在轻功的造诣不必那些刺客来得差,若非情况所逼,他根本不会亲自来。
时限就是今晚,孟松月如果真的有所好转,那他就要亲手杀了她。
他一身黑衣,小心翼翼地扶着树干,蹲在树上,全身都紧紧包裹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孟松月的房间,因为犯人安芷已经缉拿归案,所以根本不会有侍卫守着孟松月。
还好,现在还不算最坏的情况。
他如是想着,身手矫健地翻进孟松月的房内。
脚尖落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屋内只有几个侍女和年迈的太医,许是放下心来,皇上和皇妃都没陪同在孟松月身旁,更别提今天气晕的皇太后。
但会不会过于顺利了些?
面对房内死一般的寂静,他忽然捕捉到了衣柜中的呼吸声。
起,伏。
就在自己耳边。
孟韬桦猛地闪身,他几乎是想都没想,拔腿原路返回,再次翻出窗外的时候,脚上忽然传来一阵痛感。
低头一看,是一只黑色的蝎子。
他明明已经将小腿包裹得严严实实,却还是被蝎子的尖刺刺穿皮肤,留下了一个带血的窟窿。
紧接着一阵致命的眩晕感袭来,疯狂地吞没着他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