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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君棠仔细一琢磨,忽觉江帆就是这一款的,故而他总得给江帆那张嘴找点事做,不叫床的时候就得背背书,不背书的时候就得叫叫床,敢给他丁点空子,就一定能叨叨到人心烦意乱。
一见他那小模样,杜君棠就想收拾他。
驯服江帆是个非常有意思的过程,他不会被打服,连叛逆都是常事,可他在某种层面上又极善于反思,并愿意为错误接受训诫。
像只斗不败的公鸡,在日以继夜的磨练中,皮毛得以变得油光水滑,眼中都泛起明亮的光,头可点下地,胸脯也能挺上天。
最难能可贵的是这只高傲的大公鸡,还日日不忘给他打鸣。
杜君棠琢磨了一大圈,不仅抛去了控诉江帆话多的初衷,竟还把江帆在他心里二楞的形象拔高了一点点。
他倚在走廊的窗户边这么想着,没忍住又笑了。
最近表情管理的能力好像越来越糟。
杜君棠探头朝窗外看,斜对面教学楼再向上数一层,左数第二个窗子,是江帆他们班班门口的。
彼时江帆在窗前仰头看天上成群结队的大雁,一只手在玩指尖陀螺,另一只手握着手机送到了耳边。
杜君棠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在同一时间震了。
“哲学我复习得差不多了。”
江帆手里的小玩意儿转个不停,杜君棠微扬起下巴,观察着正在数大雁的江帆。
他应了一声:“嗯。”
江帆话里有些泄气:“您都不来检查检查的吗?”
这么一句话问出来,于他二人而言,就是某种暗示了。
杜君棠用左手食指勾住了眼镜的鼻托支架,略一用力,把眼镜摘了下来,他回转过身,背靠着墙,不再看江帆,语调轻松:“想我什么时候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