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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难道是我刚才编排的理由,有什么漏洞。
我神色一紧,问:“你笑什么?”
陈肩笑够了,才停下来,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半夏,一路上我看你谨言慎行,以为你是心思深重的人,但是没想到,你竟然这般单纯。朝廷让我们这些人去北方,就是为了将刚收回来的土地去占人头的,要真像你说的那么好,风景甚美,牛羊管够,怎么那些有钱人家的子弟不去。”
顿了顿,他才开口,神情相较于刚才收了那股闲散尽,严肃不少。
说:“你要知道,百姓永远是最贱的,沦到我们这些贱民身上的事情,都不是好事,就算是肉汤,也是他们喝剩了倒在地上,我们跪下去舔,才够得着我们的份。”
听到陈肩话里的一口一个贱民,我下意识皱起眉。
倒不是因为他刚才那番无比消极的话,而是因为,他其实说得没有错。
但这对一个人贫民来说,看得太清楚,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有时候像朝廷所期望的那样,活在愚昧和无知中,反倒是一种保护。
或许就是因为他这份觉醒,才敢掀杆起义,甚至在以后狠出命去成为漠北一代枭雄吧。
可想到他最终的下场,我抿了抿唇,还是委婉开口。
“你也不要……想得这么悲观,战事已经结束,漠北都城百废待兴,等我们过去重建,虽然我说要去乞讨,但是如果可以,我也想有自己的牛羊,将它们全部圈养起来,还有广袤的草原作伴,日子无忧无虑,还是很有盼头的。”
陈肩神情不改,摇着头笑。
“你别忘了,这方战事是我们先挑起的,不仅抢了游牧民族的家,还强迫他们签订了二十年不犯的协议,你想想,你的家要是被挑了,这你能忍!”
他义愤填膺,眼中跟着闪过抹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