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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第2页）

“若是精确如此，便不是天命，而是人为。”张太医的面容肃然起来，道，“臣斗胆猜测，有一种可能。”

“是什么？”

“用毒。”

张太医花白的胡须抖动，解释道：“世间奇毒千万，若有歹人存心谋害，可在苦主日常饮食中投以微量毒素，因为毒量甚微，医者无法当即查出，但日积月累必然侵蚀身体根本。何时想要此人死，只需添上最后一根稻草，此人寿命必将如大厦将倾，精确到具体的年月而崩。”

纪初桃心下一沉，最担忧的事莫过于此。

今日再去长信宫，纪初桃一眼便瞧见屏风后的那张书案空荡荡的，没有纪昭的身影。

往昔这个时候，纪昭都会坐在那案几后，跟着纪??学写策论和批阅奏章。

纪??正在和纪姝议事，见到纪初桃进门，纪姝抚着白毛狸奴嗤地一笑：“你瞧，正说她呢，她就来了！”

纪初桃收敛心神，哼道：“二姐在这，定然不是说我正经事。”

纪??笑而不露，问道：“你来这什么事？”

纪初桃看了眼身侧的内侍和宫婢，纪??立即会意，挥退侍从道：“都下去罢。”

待殿中只剩下信得过的自己人，纪初桃方握了握纪??保养得体的指尖，察觉到些许凉意，蹙眉道：“大皇姐近来身子可好？”

纪??的视线落在与纪初桃相握的指尖上，淡然问：“怎么了？”

纪初桃倾身耳语，将自己梦见的那些事捡了些重要的说出，低声道：“皇姐还是请信得过的太医查一查，尤其是，要留意日常饮食和身边之人。”

话点到为止，纪??已明白她的意思，眸色一凉，勾着唇道：“本宫明白了。”

纪姝的视线在纪初桃和纪??之间转了一圈，弯起妩媚的眼眸道：“小废物，你如今可算是金口玉言，可也能掐指算算我的下场？”

梦里关于纪姝的记忆极少，只在最后那段梦中，隐约听下人说起“大公主薨，二公主与大将军祁炎怒而废帝，后呕血病逝，府中男侍皆扶棺哭送”“北燕新王李烈亲自率兵压境，逼废帝交出纪姝棺椁后消失，不知踪迹”之类的零碎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