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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曹吉祥在诏狱里抓挠时,殡葬事务所的焚化炉正吞吃着油布账册。师爷蜷缩在墙角,看着“三千两”的墨字在火中蜷曲,变成灰黑色的“算”——那是张小帅特意让他盯着的场景,就像当年曹吉祥让他篡改账目时,逼着他看着“八十两”覆盖“三千两”。
“知道为什么留你吗?”张小帅用炭棍拨弄着灰烬,火星溅在师爷袖口的玄龟纹上,把补子烧出个洞,“因为每个贪心的人,都该看着自己的罪证变成灰——就像曹吉祥看着自己的权势变成痒,刘瑾看着自己的朱笔变成刀,而你…”
他忽然举起半片未燃尽的账册,“三千两”的“三”字还清晰:“该看着这数字,在火里变成‘算’——算清你帮凶的账,算透你贪心的罚。”
四、井台的终章
破晓的阳光漫过慈幼院井台,张小帅把李明的残页嵌进石缝——龟首朝左的纹路,终于和井台的算筹符号连成一线。大牛抱着新刻的龟甲过来,边缘的“廿三”刻痕闪着光:“头儿,师爷招了,说曹贼的密信里还有‘玄武观’的错字,和咱们查的‘白云观’对上了!”
“错字从来不是错。”张小帅摸着镇魂铃的暗格,里面藏着刚从暗格取出的红漆匣,“曹吉祥把‘玄武’写成‘玄武’,以为能骗过天,却不知道,每个错字都是井台的算筹——李明的‘左’,师爷的‘三’,还有咱画在青砖上的‘算’,早把他的贪心钉死了。”
暮风掀起镇魂铃的铃绳,铜铃“叮铃”响了十一声。井台边的孩子们跑过来,手里攥着沾着炭粉的柳絮:“张大哥,我们在灰烬里找到‘算’字了!”
张小帅望着孩子们掌心的灰,忽然笑了——那不是灰烬,是贪心的墓志铭,是错字的重生。他知道,当曹吉祥在诏狱里盯着自己的指尖,当刘瑾的朱笔在牢墙上画着歪扭的“算”,这井台的算筹,这漫天的柳絮,早已把公道,写进了每个贪心人逃不掉的终章。
五、尘埃里的算筹永在
正午的应天府人声鼎沸,殡葬事务所的焚化炉飘出最后一缕烟。师爷跪在井台边,看着孩子们用柳絮粘出巨大的“算”字——白生生的絮团,沾着炭粉与灰烬,却比任何朱砂圈都更干净。
“记住了。”张小帅把算筹塞进他手里,竹片上刻着“贪字头上一把刀”,“以后每写一个字,就想想这井台的算筹——字可以错,心不能歪,否则…”他指了指远处的东厂红墙,“否则红墙里的痒,诏狱里的痛,就是贪心的报应。”
师爷攥着算筹磕头,额头碰着青砖上的“算”字——这次的笔画很正,像口悬在头顶的钟,敲醒了他藏在油布账册里的良知。而在诏狱,曹吉祥盯着铁窗外的柳絮,忽然听见井台方向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混着镇魂铃的余响,像极了母亲临终前哼的摇篮曲。
当第一声更鼓响起时,应天府的青石板上,柳絮混着账册的灰烬,被晚风吹向慈幼院。张小帅摸着掌心的炭粉,忽然懂了:这世间的公道,从来不是靠某个人的算计,而是靠每个错字里藏着的真相,每个算筹上刻着的良知,还有每个像柳絮般轻盈却坚定的“算”——它会飘进贪心人的心里,会嵌进权势的裂缝,会在某个晴日,让所有被掩盖的数字,所有被篡改的字迹,都在阳光下,显露出最本真的模样。
镇魂铃的余响混着孩子的笑声传来,张小帅望着渐暗的天色,忽然觉得有些暖。他知道,这场关于账册与算筹的较量,终将成为市井间的传说——人们会记得,有个小旗用页脚的“算”字、用焚化的账册,让不可一世的公公们,栽在了自己亲手篡改的数字里。而那些被灰烬覆盖的错字,终将在井台的算筹里,长出新的、正确的笔画——就像这漫天柳絮,哪怕被风吹散,却永远会在春天,带着“算”字暗号,重新飘起,告诉这世间:贪心者终被算,公道者永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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