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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的太子府被浓烟笼罩,飞檐斗拱在火舌中扭曲成狰狞的鬼脸。张小帅踩着滚烫的青石板冲进火场,热浪裹挟着丹砂的腥甜扑面而来。正殿废墟下,半座刻满飞鱼残纹的青铜丹炉正在融化,炉壁上未完全烧尽的符咒还在发出幽蓝的光,与太子寝殿方向冲天的火光交相辉映。
“保护太子!”李大人的怒吼被爆炸声吞没。张小帅劈开拦路的梁柱,却在回廊转角处撞见诡异一幕——七名太子府侍卫面无表情地站成北斗七星阵,他们脖颈处浮现的飞鱼残纹正在渗血,手中长枪枪尖凝结着暗红的丹砂。
“他们被炼成了活尸!”苏半夏的弩箭射穿一名侍卫咽喉,黑血溅在廊柱上腐蚀出焦痕。张小帅挥刀格挡袭来的长枪,刀锋与金属碰撞的瞬间,他瞥见侍卫腰间的玉牌——半条飞鱼纹下,赫然刻着“督”字篆文。
火势突然诡异地转向,丹炉中爆出一团血红色的火焰。张小帅猛地将苏半夏扑倒,火浪擦着后背掠过,在墙上烙下巨大的飞鱼虚影。当他抬头时,正看见太子的贴身太监刘德全抱着鎏金匣子冲出火场,匣角露出的玄色绸缎上,金线绣的飞鱼栩栩如生。
“站住!”张小帅追上去时,刘德全已消失在宫墙阴影里。他在墙角捡到半块烧焦的锦帕,上面用朱砂写着:“子时三刻,玄武门。”怀中的“玄钩令”残片突然剧烈震动,与锦帕上的字迹产生共鸣,仿佛某种古老的诅咒正在苏醒。
子时的玄武门弥漫着硫磺味。张小帅和苏半夏翻墙而入时,正看见刘德全跪在一辆封闭的马车前,车厢里传来虚弱的咳嗽声。“太子在里面!”苏半夏要冲上前,却被张小帅死死拽住——马车四周站着二十四名禁军,他们的瞳孔泛着丹砂红,腰间佩刀的吞口正是飞鱼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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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公,玄钩令可准备好了?”低沉的男声从马车中传出。张小帅感觉血液瞬间凝固——那声音,竟与三年前赐他玉佩的督主如出一辙。刘德全颤抖着打开鎏金匣,里面躺着的并非太子,而是一具穿着龙袍的人偶,胸口嵌着完整的玄钩令牌,二十八道飞鱼残纹流转着妖异的光。
“原来太子早就......”苏半夏捂住嘴。马车突然剧烈摇晃,督主掀开帘子走出,金丝眼罩下的左眼布满符咒,手中把玩着太子的冠冕:“聪明。三日前太子就成了锁魂阵的祭品,现在的‘太子’,不过是服下钩魂丹的傀儡罢了。”
绣春刀与弯刀的碰撞声划破夜空。督主的死士们蜂拥而上,他们的招式阴毒狠辣,每一刀都直取要害。张小帅在混战中注意到,这些人的攻击节奏与丹炉上的符咒纹路完全一致——他们竟是以活人祭炼的“活阵”。
千钧一发之际,李大人带着援军赶到。飞鱼服在月光下连成银色的浪潮,弩箭射穿死士的咽喉。督主见势不妙,抓起人偶就要逃跑,却被张小帅掷出的磁石粉囊缠住。玄钩令牌在磁石引力下剧烈震动,二十八道残纹开始崩解。
“你以为毁掉令牌就够了?”督主狂笑,撕开衣襟露出胸口的符咒,“真正的玄钩令,早已与我融为一体!”他将人偶抛向空中,念动咒语,整座玄武门开始崩塌。张小帅想起《方士秘录》最后的批注,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绣春刀上:“苏姑娘,射他心口的鱼目!那是阵眼!”
弩箭与刀刃同时刺入督主胸口。玄钩令牌发出震天巨响,化作万千碎片。督主在爆炸中灰飞烟灭,而人偶胸口的位置,露出了太子烧焦的半枚玉佩——正是三年前督主赐予张小帅的飞鱼纹玉佩的另一半。
晨光刺破云层时,张小帅握着拼合的玉佩站在废墟上。玉佩内侧的“戊申年秋月”字样在朝阳下闪烁,与他锁骨处的朱砂胎记产生共鸣。苏半夏递来从刘德全身上搜出的密信,最新记录上写着:“祭天大典,紫宸殿,真正的玄钩令主人......”
“备马。”张小帅将玉佩收入怀中,绣春刀的寒光映着天边朝霞,“玄钩令的阴谋才刚刚开始。那些藏在丹砂与符咒背后的人,我定要将他们从黑暗中揪出,为太子,为所有冤魂讨回公道。”
晨雾渐散,紫禁城的琉璃瓦上凝结着暗红的血珠。这场始于飞鱼残纹的腥风血雨,在太子府的劫火中揭开了冰山一角,而等待张小帅和苏半夏的,是更深的黑暗与更可怕的真相。
朱墙血咒
张小帅和苏半夏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恐惧。太子府......这个发现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他们之前以为赵承煜的余党是幕后黑手,却没想到,这场用活人炼制邪丹的阴谋,竟然牵扯到了皇室!李大人手中的火把在夜风中摇晃,将飞鱼服上的银鳞照得忽明忽暗,而不远处太子府冲天的火光,正将半边夜空染成诡异的丹砂色。
“必须立刻控制现场!”李大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挥挥手,东厂番子们立刻分散开来,封锁各个出入口。张小帅握紧绣春刀,刀刃上还残留着之前与黑衣人搏斗时的血迹,此刻却觉得这血仿佛烫得灼手。
踏入太子府的瞬间,热浪裹挟着刺鼻的焦糊味与丹砂的腥甜扑面而来。正殿已经坍塌大半,梁柱间隐约可见半座青铜丹炉,炉身刻满的飞鱼残纹在火光中扭曲变形,宛如无数挣扎的冤魂。苏半夏蹲下身,从瓦砾堆里捡起半块烧焦的瓷片,上面用朱砂绘制的三钩图案虽然残缺,却与他们之前在死者指节上看到的烙痕如出一辙。
“张大哥,你看这个。”苏半夏的声音发颤。她小心翼翼地拨开灰烬,露出一截烧焦的锁链,锁链一端还系着绣着太子徽记的锦缎。锁链上斑驳的锈迹中,隐隐夹杂着暗红的丹砂颗粒,像是干涸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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