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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顶着漫天雨幕回到家,沉重地推开房门。
入目是熟悉的陈设。
墙上挂着的,是十三岁时,林半夏自己制作、送给他的枫叶标本;
书架里,是十七岁时,林半夏一笔一划帮他整理的改错本;
茶几的相框裱着的,是二十一岁时,林半夏临摹他的素描画……
这一刻,与林半夏有关的所有回忆,都如海啸般排山倒海地朝他涌来。
他再也撑不住,跌坐在地紧紧抱住自己,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般嚎啕大哭。
一直哭到累,哭到眼眶里泪水干涸,他才疲惫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第二天下午。
窗外残阳如血,风过无声。
宋清宴四肢百骸都酸痛难忍,但他没管,麻木起身将行李都收纳好。
至于那些和宋砚有关的一切,宋清宴在阳台上点了一个火堆,一件一件统统烧了。
既然根本就没爱过,那这些东西也没必要留着了。
“林半夏,就让这捧火,把我对你的感情……也一起烧掉吧。”
火光映照下,宋清宴的笑容苦涩而决绝。
夜幕降临时,他拖着行李箱,走出了房门。
这个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最后,宋清宴一丝犹豫都没有,就关闭了那沉重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