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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福贴在兰香脸颊喃喃道,“那样我和姐姐便生生世世纠缠不清了……”
兰香闻言便环定沈天福脖颈,靠在她肩膀只不作声。一时间,房内寂寂,唯有暖香弥漫,窗映日影,让人沉溺其中。
晚夕在沈氏房中用晚饭时,沈天福便将岳丈兰自新的官司已了的事说与了沈氏听。沈氏听后只说,“虽花了些银子,到底官司结了,人没有事便好。”
兰香一听便忙站起来矮身向着沈氏福了一福说,“奴家知谢婆婆和官人为奴爹爹了结这官司,奴粉身难报。”
沈氏抬手让兰香坐下,方说,“你只需尽心服侍好我孩儿,你官人,便是报恩了。哪里用得着粉身碎骨。”
兰香坐下后,沈氏又说,“此番你爹爹结了官司从牢里出来,虽是你官人出面去提刑司替你走动打点,但也多亏菩萨保佑。你和秀儿以后也需常常吃些儿斋,念些儿经文,只当是为你每官人求福。下月初八,便是佛祖诞辰,你每便一起随我去贾姑子那珈蓝庵里去上香。”
秀儿和兰香便忙应了。当晚回房后,沈天福便对兰香说,“我娘是年纪大了的人,吃些斋饭尚可,你和秀儿正当青春年少,何苦来念甚经文,吃甚斋饭。才将我娘跟前,我不好说的。你每面儿上应了就成,无须与我娘一样。我明儿也与秀儿如此说。”
兰香却说,“婆婆所说也不差,吃些斋饭念些经文,只当是为你常在外走动求些儿平安也好。”
“我只信为人处事,自己心正行正,哪用得着甚菩萨保佑。”沈天福不以为然,复又问兰香,“那珈蓝庵里的贾姑子又是怎回事?”
兰香拉沈天福在交椅上坐着,一面吩咐丫头春红去端热汤来洗漱,一面叫燕儿去熨烫熏香床榻。吩咐好了方才对沈天福说,“那贾姑子年前慕名来宅子上募修珈蓝庵,夫人相助了她五十两银子。落后,那贾姑子便又来了宅上两次,后一次说珈蓝庵修葺好了,请夫人下月二月初八佛祖诞辰去她那庙上烧香吃斋。”
沈天福听完便奇道,“这些事儿如何我一些儿不知道?”
兰香“噗”的笑出声道,“你成日家如一个男子汉似的在外交朋会友,做买卖赚银子养活着一大家子人,一来家吃了便睡,谁又来与你说这些鸡零狗碎的事儿。”
不一时,春红端热汤来两人洗漱了,燕儿也将床上收拾得又暖又香。沈天福与兰香钻进被窝搂在一处,嘴中仍在嘀咕,“我只不爱这些僧尼,更不爱你和秀儿吃斋念佛,清心寡欲起来教我如何处。”
兰香听了笑个不止,又伸出尖尖的手指重重戳了沈天福额头,“我把你这小冤家,竟日家只顾着贪欢逐爱,这般的不敬佛祖,仔细他罚你来世去做个光头皮的姑子,日日在青灯古佛前坐着口念阿弥陀佛那才好哩。”
“你若是那古佛,我便愿做那光头皮的姑子天天守着你念经,念得你耳朵生茧子。”沈天福哈哈笑道。
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方灭了灯,相拥睡去。
正月二十七,沈天福去生药铺子上,照列先教小厮庆儿去知会小月儿,落后才去她那里。到杏花巷宅子里时,小月儿来迎着她倒比往日更显热络。两人携手进房内坐下,小月儿便与她斟满暖酒,笑道,“哥,奴在这里想你想得好苦,今日你可来了。奴心中好生欢喜。”
沈天福便说,“月儿,你年过得可好?我宅子中事多,好容易今日才能来瞧你。还请你恕我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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