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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说得众人皆愣住,都知陈老太太是真大动肝火了,便是三太太一肚子的话,也不敢说了,少不得将满腔怒意转嫁给明玉,却见明玉和顾氏都松了口气似的。一时竟没能压住胸腔内的熊熊烈火,冲上来扎扎实实给了明玉一个耳光。
陈老太太急忙命人拉住三太太,喝道:“还嫌不够丢人,还嫌阿玉不够可怜,她到底是你的侄女,竟不如外人不成?”
这话无疑再一次表决,王家这门亲事她绝对不会应,更不会这样善罢甘休!
明珠愣愣的没明白过来,见陈老太太护着明玉,质问道:“十三哪里可怜?我姐姐才可怜,就因她才退了婚事!”
一语未完,陈老太太直教人将明珠带下去,说这般腌臜之事不是她一个女孩儿该听说的。明珠挣扎不过婆子,骂声渐渐远去。陈老太太见三太太还是一脸的不服气,暗暗地摇了摇头,朝明玉道:“你说给你三伯母知道,没得她还觉得委屈怨恨。”
明玉点了点头。
梅雨时节已快到了出梅的日子,是以这淅淅沥沥的雨便时而歇一歇,天上的乌云不似往日那般阴沉沉地。明珍吩咐丫头将门窗都打开,她仍旧觉得屋里闷得慌坐不住,便绕过屏风朝外头走。冷不防有人火急火燎从外头进来,两人撞了个满怀,明珍心下也总是不安,正是没处发泄之时,这番撞了,待扶着屏风站稳,就狠狠扇了来人一个耳光。
只听得“哎呦”一声,雪鸢捂着火辣辣作痛的脸颊,明珍这才看清是自己的心腹丫头,忙上前查看询问:“可打着哪里了?”
雪鸢忍着疼违心道:“并不曾打着奴婢,原是奴婢不当心撞着小姐,奴婢才得了消息,不知十四小姐从哪里得了一幅画轴,给老太太瞧过,老太太这会子正生气,命六爷修书,要从王家讨回小姐的庚帖!”
明珍听了怔住,问道:“可是一副画着那贱人模样的画?”
雪鸢自然晓得明珍嘴里的贱人是谁,点着头道:“可不是呢,这话是老太太屋里的锦年递给奴婢的,听锦年的口气,老太太还要告官呢!咱们太太生气,上前去打了她,老太太还护着,骂了咱们太太一顿,她愈发得意起来了!”
明珍心里着急,忙道:“去把阿珠叫来!”
明珠被陈老太太撵出来,便过来寻明珍想对策,刚走到门口听见明珍这般,忙应了一声:“不用叫了,我来了。”
说罢提着裙摆跑来,满嘴里皆是不满和愤怒,道:“分明是那贱人的画像,老太太却不追究她,反而要告官!”
明珍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也无心去外头逛,回到屋里在椅子上坐着发证,明珠素来口无遮掩,有什么说什么,骂完了明玉,抱怨完对陈老太太的不满,冷哼一声道:“老太太总说那贱人可怜,时常把好的都给了她,就连咱们没有的她也有。明明晓得我最爱红色的,她不爱,偏偏给了她一件我见也没见过的衣裳穿!”
明珍知这话有因,忙细问。明珠便将画中的明玉如何穿衣打扮如何布景说了一番,补充道:“我素来不爱画画,可我也知,倘或没有如何能入画?就如那些画山水的,或心中无丘壑,如何能画得叫人觉得真有此山此水……”
明珠说完才发觉,明珍面色苍白,浑身发抖。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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