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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明白了,我会多加留意幽冥国的动作。”理查德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巴尔德尔,然后坐回壁炉前扶着头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头发乱乱地炸在头顶,比之炉中的火焰更显张扬。
他叫进来一个侍从:“去把提尔将军给我请过来。就说我有事要吩咐他。”
待侍从离开了,他慢慢踱到装饰的矮柜前,其中一格的玻璃后放着两个并肩而立的旧锡兵,一个穿着红色的军服,另一个穿着蓝色的军服。理查德打开柜子,将那两个锡兵拿在手里。他也说不清楚在这里怎么会出现这样两个小玩具,大概是哪国的使者赠给他的小礼物,或者是他们父亲小时候随手送他的,如今已经锡兵闪亮的军服已经发黑,一层层落着灰,就像在影射他和贝尔伦一样。
在号称北方帝国的战神,提尔将军走进来时,理查德将那个蓝色的锡兵扔进了火中。脸上犹带着笑容的锡兵被火焰所舔舐着,逐渐融化,成为灰烬的一部分。
“要坐稳皇位,我究竟还要干出多少残忍的事呢?”理查德五世看着跳跃的火苗想。
“喂,你真相信你哥哥杀了你的副官?”叶戈尔坐在地牢的台阶上问道,提灯放在他身边,自下而上照得他伟岸的身影有如西伯利亚地下矿工。他满身的酒气,手里还拿着不锈钢的伏特加酒壶,一口接一口灌,跟喝水似的,没有丝毫的醉态。
贝尔伦倚墙而坐,抱着膝盖不语。牢房里太冷,他已经确信自己中年之后一定会罹患关节炎。如果他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喝一口驱寒。”叶戈尔把酒壶朝底下一抛,贝尔伦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上面还残留着暖意,“苏联绿牌伏特加,掺了一点水,凑活吧。”
贝尔伦闷闷地喝了一口酒,感觉咽喉到食道都火辣辣烧着。
“别告诉我你是过来关心我的。”贝尔伦捏着酒壶,嘴上却并不领情,“我记得昨天是你提议用带倒刺的鞭子抽我。我不知道你他妈是哪来的主意。”
“别这么说,兄弟。有时候我碰到喜欢的事情会变得比较容易失去控制,你知道男人都是这个样子:有人看见美女就匆忙脱裤子,有人看见金钱就两眼冒绿光,有人看见权力就化身为豺狼。”
“你不应该呆在这里,你应该去做一个变态诗人。”贝尔伦说。
“哈,变态诗人?变态我是做到了;至于诗人,那是我十岁之前的梦想,我父亲因此赏了我一巴掌。”叶戈尔说,“我呢,这辈子就没做过一件让他满意的事情。我十四岁就离家出走,最后我索性就来康汀奈特大陆,把这里当成了家。除了偶尔回一趟莫斯科买点东西,我几乎都忘了‘本’世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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