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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一抖,把一把肉串全部塞给申路河,却有意地避开他的眼睛,别扭地吐出一句话:“给你烤的。”
同事笑着打趣道:“小望对你还挺好的,挺懂事一孩子。”
申路河下意识地看向翟望岳,他侧过头去,鬓角垂下的长发掩盖了他脸上的所有表情。忽冷忽热,忽近忽远,这是十九岁少年的通病吗?申路河不自觉地想。
他没有对照组,他的十九岁是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也来不及去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细微情绪,所以也无从得知翟望岳的想法。
他已经吃得八分饱,所以打算把那些肉串分给别人,不至于浪费,下一刻,肩膀却突然被按住了。
申路河意识到翟望岳双手撑在自己的肩头,脑袋凑到了脖颈旁,低声道:“都是我一个人烤的,为什么要给别人?”
他的呼吸扫在耳垂,和乱发一起,让申路河有种挥之不去的痒意。仿佛他身上是一个巨型的磁铁,总能吸引翟望岳没扎好的碎发。申路河一时间不能理解他,于是顺着他的意思道:“我吃饱了,不给别人就太浪费了。”
他这才发觉翟望岳就站在他的身后,往后一靠就是他的胸口,再加上按在双肩的手,像一个密不透风的枷锁。
明知道男性之间,勾肩搭背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但申路河不觉得翟望岳适用这项法则,他们也没到那种哥俩好的关系,他浑身不自在,试探性地挣了一下,竟然没挣动。翟望岳的手劲比他想象中的要大。
巧合一样,这时下一锅烧烤正在火上,以至于申路河身边的同事纷纷散去,这一块只剩下他们两人。
从翟望岳的角度看下去,能够捕捉到申路河比平常更嫣红一点的唇角,不知是被烤串上的辣椒辣的,还是沾上了没有擦干净的西瓜汁,他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奇异地放松了:“原来不只是我一个人叫你申哥啊。”
这下申路河皱了眉,支起身子,三两下,把翟望岳的手从肩头拉了下去,直视着他:“翟望岳,我觉得你今天一直很奇怪。”
既然翟望岳不解释,申路河只好自己去猜测这种奇怪的根源。他摸了摸下巴,不确定道:“你是不喜欢这么多人吗,那下次就不带你来了。”
“不是。”翟望岳简单地蹦出两个字,却被自己脑海里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是不喜欢申路河身边有这么多人。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就在这个想法冒出的那一刻,申路河的笑容忽然就收敛了一点,表情凝重起来。
“我下午也没事,申哥。“翟望岳在申路河旁边拉了一把新的椅子坐下,”我想在这里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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