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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前两次我已经明白,他的邀请是真的邀请而不是客套。来都来了,我问:“我可以看吗?”
“没关系,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节目。”他说。
“那好。”
沈南屿领着我进去,穿过长长的走廊进到一间很大的排练室,里面已经有二十多个人在了,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看见沈南屿也只是简单打招呼,并没有人在意我这个陌生面孔。
我环顾一周,发现排练室里有很多不同种类的乐器,由此猜想这是一个乐团。
“我是校乐队的小提琴手。”沈南屿主动为我介绍说。
“嗯。”我点点头,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通过他的手联想到自己见过的那些优秀钢琴家,“你从小学乐器吗?”
“是,小时候在孤儿院,院长是一位隐退的音乐家,我和他学了小提琴和钢琴。”沈南屿云淡风轻地说。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太过自然,让我差点忽略“孤儿院”三个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已经去柜子里拿琴了。
于是我也没有机会再追问,看着他调试琴弦,随手拉了几个音符,抬眼看向我问:“想听什么?”
“都可以。”我说。
沈南屿拿了一把椅子给我,然后站在几步外,像一位优雅的绅士般把琴架在肩膀上,执弓的手顿了顿,随后不紧不慢地拉开琴弦。
轻柔舒缓的音乐随着他手指的动作飘散到空气中,有些人好像是天生的舞台焦点,排练室里原本有各种嘈杂的声音,说话声伴随着断断续续的乐器声,都在沈南屿开始演奏后慢慢消失,直至整个房间只剩小提琴动人的旋律。
又过了不久,出于某种长久的默契,渐渐有其他的乐器加入沈南屿的演奏,最后把一支小提琴独奏变成一场小型交响乐,完整地演绎了一段f小调第二钢琴协奏曲。
尽管排练室比起正式舞台称得上是简陋,但这样一场即兴表演还是令我感到触动,音乐停止后久久无法回神。
但乐手们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演奏,结束后很快恢复到嘻嘻哈哈的样子,有人打趣沈南屿说首席不愧是首席,沈南屿报以淡淡微笑,然后目光投向我这边,仿佛有话想对我说。
我起身走过去,说:“很棒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