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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零五分,信息来了,四个字:到了,下来。
这会儿,该睡的都睡了,走廊很静,她顺着楼梯下去。
到前厅,一眼就看见在前台帮她办退房手续的他。
他穿件帽衫,插着兜,低着脑袋在看台子上的旅游导引单,高,身段挺,侧颈和虎口的文身若隐若现,前台是两个临时穿衣起床待客的姑娘,但对着他一点起床气都没有,边帮他办手续,边在电脑前窃窃私语,偷打量他。
大门外停着一辆路虎,没熄火,车头灯开着,细雨斜飘,把前厅照得昼亮。
“不用退房,”到前台,龙七说,“先留着。”
靳译肯听到声,侧头。
视线对上,时隔将近四个月,无声,但心擂得像鼓一样,俩姑娘盯着他俩看,而后,他的视线下移,问:“有行李吗?”
“在楼上。”
“你去坐着,我拿。”
“205房,就一个白色的箱子。”
……
他去拿行李的时候,她依着前厅的门,等着。
前台两个姑娘没急着回屋,在台子后坐着,那行李箱对靳译肯来说轻得很,他提下来,直接放到外头路虎的后备箱,再打着伞回来把她接到副驾驶,车门关上后,他绕过车头向主驾驶走,前车灯照得他周身发光,她看到他后颈那道显眼的“七”字文身。
撩得很。
上车,关门,细雨敲玻璃,启车。
“开慢点,路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