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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淮礼按按眉心,无奈地叹息道:“胡闹。”
“那个地段的位置不错。”贺霄听出他的语气里并没有太多真切的不满,顺势宽慰道,“小事而已,由着他吧。”
隔着水壶边缘升腾起的袅袅热气,贺淮礼看着斯文沉稳的长子,缓缓开口:“我没想到你会提出这个建议。”
贺霄笑了笑,将新泡开的茶水放到父亲面前:“为什么?”
“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不具备相应的能力,个性也太简单。”贺淮礼很直接,“我拿不准这样做到底合不合适。”
贺霄语气认真:“所以要给他机会成长,做不好也没关系,他有可以失败的底气。”
听到底气这个词,贺淮礼的眼中闪过一丝久远的回忆,不再谈论贺桥接手万家传媒这件事,短暂的寂静后,他温声道:“其实听到你这么说,我心里很高兴。”
贺霄有些意外地看着父亲。
父亲也望向他,诚实道:“我常常担心你们两兄弟相处得不好。”
他对两个儿子从来都直呼全名,就是希望时刻提醒他们这个无法抹去的相同姓氏。
这一刻的贺淮礼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眼角皱纹里嵌着淡淡的歉疚。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贺桥自小就有任性妄为的底气,可比他大十岁的贺霄却有一个称得上劳碌困顿的童年。
五岁前,贺霄跟在做小生意的父母后面辗转奔波,小小年纪就敢跟着虎背熊腰的无赖客人,紧追不舍地向他讨要该付的钱。
五岁后,没了母亲的他,每天出门上学时,伸进灰蒙蒙鞋子里的,常常是一双没有彻底晒干的袜子。
富裕辉煌的成功来得太晚。
等它来时,曾经一同期盼着美好未来的身边人,早已不在人世。
陷在蜂拥而来的回忆里,贺淮礼细心地问他:“我不在家的时候,盛阿姨待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