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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他认出你来了。”魏予怀笑着走过去,找售票处买了盒食物,钻进棚子里,“你当时为什么挑它啊?”
“我们志愿者不能挑的。当时它被围猎者打得一身伤,满嘴都是血。兽医把它救回来后,说它的叫声跟其他人不一样,很少有大象能听懂它在说什么。但它的父母都在猎捕中死了,所以……这是头孤独的小象。”
楚和说起这些时眼神很柔软,是魏予怀从未见过的模样。
“我能去跟它说说话吗?”魏予怀问。
楚和苦笑:“它听不懂咱们说话。”
“你陪了它半年,”魏予怀说,“它还有好多像你这样的长期捐赠者陪着。”
“可它没有同伴。”
“你看它自己玩得多开心?”魏予怀看着不远处,灰灰的长鼻子正把湖水往天上喷,越来越高的水柱冲向太阳,折射出一道小小的虹,“你说的嘛,存在就是合理的,活着,又不是为了得到同类的认同。”
楚和耸耸肩,不置可否。
魏予怀也往捐赠箱里投了些小费,双腿一抬,翻过栅栏跑到棚边。
楚和在棚外坐着,拿帽子扇风。
天太热了。
热得人汗涔涔,眼前都是晕晕一片,却忍不住往某个方向瞧。那里有个穿短袖的男人,扎起T恤下摆,举着水龙头,孩子似的笑着。
那双眼睛看到太阳下的帽子,还冲这边挥了挥手。
楚和也抬手回应。这一瞬,小象突然竖起鼻子,冲魏予怀喷了一身的水。
“哈哈哈!”两个人隔着光影,笑得前仰后合。
魏予怀蹭着小象的耳朵,跟它说话,跟它玩耍。水珠四溅,珍珠似的笼罩在他们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