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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侍郎眼皮都不抬,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不可能。”
宫瑶表情没变化:“大人,您忠君么?”
左侍郎猛地抬手戳了戳自己,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冷哼,一个字都懒得回答。
他这些年为陛下办的事、担的责,还不够明白吗?这问题本身就是对他的侮辱。
“那您忠国么?”宫瑶继续问。
左侍郎拂袖:“没屁话就快滚,本部堂很忙。”
宫瑶清亮亮地望着左侍郎:“左侍郎,您忠民么?”
左侍郎沉默。
茶盏在方几上泛着冷光。他盯着那圈涟漪,心头翻江倒海。
崔玦一走,他冷眼着匆忙接任的宫瑶,这和三岁小儿手抱赤金元宝行于闹市有何区别?
他能预见宫瑶不久迅速消失在权力的绞杀中,等不到崔玦回朝便香消玉殒。
可她,偏偏没有。
她先是在盐税烂账上,硬生生过了陛下的眼。紧接着,制盐、蒸酒、炼煤……一件件,一桩桩,快得让人眼花缭乱,雷霆万钧。
这根本不是他们预想中的争权夺利,不是去动任何人的利益,她是挽起袖子,生生造出了新的炉灶,国库肉眼可见地充盈起来,连他这素来不与内帑打交道的刑部官,都听闻了陛下近日舒畅的笑声。
往日,他们骂崔玦,骂他媚上欺下,祸乱朝纲,蠹害民生。那折子,他左侍郎联名上过好几道,字字诛心,引经据典。
可如今,对着这个让百姓冬日有煤取暖、让士卒伤口更快愈合、让盐价实实在在降下来的宫瑶……牝鸡司晨、狐媚惑主的斥骂,闷闷地抽回在他自己脸上。
他该如何反对?他又能反对什么?
反对实实在在的万家灯火?反对边关传来的,因她而存的鲜活气息?
左侍郎指指门口:“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宫瑶惊讶:“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