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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卷着雪沫子从岩缝灌入,火把的焰苗被吹得歪歪扭扭,将王玄策与蒋师仁的影子投在洞壁上,忽明忽暗如鬼魅。蒋师仁扶着岩壁喘息,肩上的伤口被冷风一吹,疼得他牙关紧咬,却硬是没哼出半声。方才逃出天竺追兵的围堵已耗尽气力,此刻顺着那股奇异的磁力钻进这废弃矿洞,脚下的碎石咯吱作响,倒像是在为死去的魂灵伴奏。
“王正使,您看这个。”蒋师仁突然弯腰,从雪堆里刨出个锈迹斑斑的物件。火光凑近了才看清,是只唐军常用的锡制水壶,壶身被冻得梆硬,壶底阴刻的“周明”二字已被铜绿啃噬得模糊,却仍能辨认出那是大唐军队的制式刻字。王玄策心头一沉,伸手在旁边摸索,果然又触到几个同样的水壶,层层叠叠堆在青铜支架下,像是被人刻意安置在此。
他抬手摘下最上层的一只水壶,壶口结着冰碴,晃了晃,里头竟还有半壶未冻透的水。摩挲着壶底的姓名,王玄策喉头发紧——使团三十人,如今只剩他与蒋校尉,可这些水壶分明属于更早的队伍。蒋师仁已举着火把四处探查,只见洞壁两侧的青铜支架上挂满了水壶,密密麻麻望不到头,每个壶底都刻着不同的名字:“赵成”“钱六”“孙武”……笔画或刚劲如枪,或稚嫩如芽,却都带着长安书肆里特有的起笔顿挫,绝非天竺或吐蕃的匠人所能模仿。
“是贞观年间的老兵。”蒋师仁突然想起什么,指着水壶内侧的印记,“您看这‘咸亨’二字,正是十五年前李靖大将军远征吐谷浑时的纪年。”王玄策点头,当年他在太史局当值,曾见过李靖将军的奏报,提及过在雪山遭遇吐蕃援军,却从未听说有部队在此滞留。正思忖间,掌心的虎符突然发烫,他下意识地将令牌按向岩壁——刹那间,洞壁的磁矿石竟泛起红光,如烧红的烙铁般沿着岩层脉络蔓延,在前方照出个丈许宽的洞口,幽深似巨兽之口。
“走。”王玄策攥紧虎符,指腹蹭过令牌边缘的缺口。那是使团被围那日,他用虎符砸向阿罗拿顺头盔时崩出的豁口,此刻触着温热的岩壁,竟像是与某种古老的力量呼应。蒋师仁拔刀护在左侧,靴底踩过地上的碎骨发出轻响,那些散落的甲片在火光里泛着冷光,拼凑起来能看出是唐军明光铠的形制,胸甲上的兽首纹已被锈蚀得只剩轮廓,却仍能想见当年穿甲者的英武。
越往深处走,空气里的铁锈味越浓,混着淡淡的血腥气,像是凝固了十几年的血痂被重新揭开。蒋师仁突然停步,火把照向红光尽头——那里赫然立着座由兵器垒成的高台:折断的长矛作柱,残破的盾牌为壁,最上方横置的陌刀长达丈余,刀鞘上的云纹虽已褪色,却仍能认出是李靖将军的佩刀样式。王玄策在史馆见过这幅画像,那刀柄末端镶嵌的鸽血红宝石,此刻正在红光里跳动如活物,与他记忆中的模样分毫不差。
“难怪找不到尸骨。”王玄策盯着祭坛底层的缝隙,那里露出半截染血的兵符,形制与他怀中的虎符如出一辙。想来是当年的唐军残部退入矿洞,用最后的兵器筑起这座衣冠冢,却不知为何全员阵亡。正唏嘘间,怀中的铜佛残躯突然炸开,碎片迸溅中,那只断落的佛手竟化作漫天金粉,如被无形的风牵引,纷纷扬扬覆在陌刀上,似为这尘封的兵器镀上一层佛光。
“这是……”蒋师仁猛地后退半步,握紧了腰间的横刀。金粉落尽的瞬间,刀身原本镌刻的“大唐”二字突然扭曲,笔画流转间竟化作“吐蕃”二字,苍劲的隶书带着雪域高原的凛冽,仿佛有吐蕃勇士在刀身镌刻誓言。可不等他们从震惊中回神,刀刃上又浮现出细密的字迹,是娟秀的簪花小楷,笔画间缀着细碎的缠枝纹——那是文成公主独有的笔迹,王玄策曾在长安见过她为《金刚经》作的注,当时还惊叹于公主将汉家笔墨与吐蕃纹样融于一体的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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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路通时,唐兵至。”王玄策一字一顿地念出声,话音未落,怀中的虎符突然跃起,“咔嗒”一声嵌进祭坛底层的兵符缺口。整座矿洞剧烈震颤起来,磁矿石的红光骤然暴涨,照亮了洞顶被岩浆熏黑的岩画:画上唐军与吐蕃兵并辔而行,最前方的将领高举两面旗帜,一面是大唐的朱雀旗,一面是吐蕃的狼纛,旗帜交缠处,刻着“同仇敌忾”四个大字。
“原来如此。”王玄策茅塞顿开。十五年前李靖的残部并非全军覆没,而是与吐蕃达成盟约,以这磁石矿洞为秘道。那些刻着姓名的水壶,是留给后来者的路标;这座兵器祭坛,是跨越疆域的誓约。他低头看向怀中虎符,此刻令牌背面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正是从吐蕃牙帐到此处的路线图,墨迹新鲜得像是今早刚写就,仿佛有人早已预见他们的到来。
身后传来石块滚落的声响,蒋师仁拔刀转身,却见几只被磁化的箭簇从暗处滚出,在地上排成箭头指向祭坛后方。那里的岩壁正缓缓移开,露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道,尽头隐约传来流水声,混着雪风穿过峡谷的呼啸,竟与长安钟楼的晨钟有几分相似的韵律。
“王正使,”蒋师仁的声音带着哽咽,他想起使团被围时,那些弟兄用身体搭成的人墙,想起他们临死前喊的“正使快走”,“咱们走对路了。”王玄策望着陌刀上逐渐隐去的字迹,突然握紧刀柄——那把李靖的佩刀不知何时已从祭坛落下,稳稳地躺在他脚边,刀鞘上的红宝石映着他眼底的火光,像极了二十八个弟兄倒在血泊里时,最后望向他的眼神,炽热而坚定。
磁矿石的红光渐渐柔和,化作引路的灯带蜿蜒向前。王玄策拾起陌刀,刀身在火光里轻颤,仿佛在应和十五年前的誓言。蒋师仁最后看了眼那些悬在支架上的水壶,突然对着祭坛深深一揖——不管这些唐军是如何死去的,他们留下的路,终将由活着的人走完。窄道里的风带着暖意,隐约能闻到远处酥油茶的香气,王玄策知道,吐蕃已不远,复仇的兵戈,很快就要出鞘了。
第三节:磁极杀阵
矿洞深处的震颤来得猝不及防,像是地底有巨兽翻身。王玄策刚拾起陌刀,靴底突然传来一阵失重感——那些散落在地的箭簇竟纷纷跃起,寒光闪闪悬在半空,箭头齐齐调转,直指二人咽喉。
“戒备!”蒋师仁猛地将王玄策拽到身后,链子刀“唰”地甩出,铁链撞在悬浮的铁甲碎片上,迸出一串火星。可更多铁器正从暗处浮起:折断的矛头、锈蚀的甲片、甚至嵌在岩壁里的马蹄铁,都像被无形的手托着,在磁矿石的红光中缓缓旋转,边缘泛起嗜血的冷芒。
“不对!”王玄策突然按住口鼻。空气中弥漫的铁腥味竟也在扭曲,那些凝结在岩壁上的暗红血渍里,细小的铁屑正从血痂中剥离,化作无数肉眼难辨的粉末,随着气流组成道致命的铁雾。他刚喊出“闭气”二字,铁雾已如毒箭射来,蒋师仁挥盾格挡,盾面瞬间被凿出密密麻麻的细孔,像被黄蜂蛰过的蜂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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