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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恢复正常神态的风三少歪了脑袋打量我。
良久,他眯眼一笑,气势昂扬,“钦天监大人,你究竟是有多么大 方?以至于次次把款式独特的贴身肚兜拿出来,分文不收展示给本少看?”
舌钝如我,被哽得无地自容。
与之 前跌入浴桶的狼狈行为有本质区别,此时此刻的杨延风,心不烦气不躁地挑了挑眉,从容道,“右监大人,您单独问询的时辰过长,若无其他要紧事,小卒风无痕先 行护送钦天监回狱,严加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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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中的那些日子(1)
自从被送回若卢狱严加看管,在接下来的三、四天里,我尚未有机会嘲笑屁股开花的拓跋信陵,自己则过上了灰头土脸的劳作生活,要死不活。
依照太皇太后昭平静华的特别交代,每天辰时早7点至巳时11点,我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努力晒完粮仓内所有的发霉谷物;未时下午1点至酉时晚 7点正,瘦胳膊瘦腿的我还得挑水舂糠米;约莫戌时二刻晚八点,不准偷懒,我仍需面对繁重的纺纱任务,再接再砺。
虎落平阳任人欺!
第一天下来,我的双耳被热辣辣的太阳晒蜕了层皮,被丘陵君鄙夷了足足半个时辰。
第二天下来,我的双手被十几斤重的生铁棒槌磨出 了四个血泡,又被丘陵君鄙夷了半个时辰。
第三天……
哎,忍字头上一把刀。
早知如此,我也宁 愿挨几十板子。 想起窝在牢房、撅高屁股、一笔一划写《悔过书》的拓跋信陵,想起不必风吹日晒辛苦劳作的他,一日两餐有狱卒送至牢房,我愈发悲从中来,心生恼怒。
眼下,正值未时三刻。
肚子咕咕叫饿得有气无力的我,捣动棒槌砸向盛器里的谷糠同时,亦在心底咒骂,“死老太婆,亲 孙子当了皇帝又怎样?害人害己,同样是个短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