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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逆而已（第5页）

“经常吗，还是偶尔？”

“应该算经常吧，很少有那种不需要权衡利弊的情况，甚至做好决策了也还是会担忧其后果。”

“……我以为，对于将领来说，犹豫不决不是一个好特质。”

“当然不是好特质。”希芙笑了笑，“要是让跟随者们知道他们的首领同样是个会犹豫会不安，无法果断做出抉择的凡人，那肯定人心涣散了吧。”

“那你？”

“我在心里犹豫，别人又看不出来。”希芙视线流转，“他们只当我在思考。很多时候，思考和犹豫之间的界限并不明确。反正，只要我最后做出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属下们就也都有信心了。大家都是在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啊。”

她看向布兰克，“有些幻灭？”

“……确实有点。”布兰克尴尬笑笑，“你看上去不像是优柔寡断的人。”

而像是那种，不管遇到何事都能果断下达指令，且那指令一定是最优解的人——她有着这样的气质。

“谢谢。”希芙回报以微笑，“但我想，这世上大概不存在绝对果决的人。”

她又道：“人总希望自己能做出正确的决定，但这太难太难，于是转而希望能被做出正确决定的人领导。在几乎所有的文化里，‘杀伐果断’，‘干净利落’都是褒义词，正是因为大家都做不到，才心向往之吧。”

“但没办法啊，会犹豫，会权衡，这是人之常情。啊，魔族当然也一样……”希芙凝视着布兰克的眼睛，轻轻说着，似是安抚他，“大家都不是神明，无法得知未来，自然会忧虑自己所做出选择的后果，但这正说明自己对这个选择的重视吧？所以慢慢来就好，那并非是优柔寡断，而是对人对己的负责。”

“……你真会安慰人。”布兰克神色轻松了些，“我感觉好多了。”

“那就好。”希芙微微笑道，“其实原来也不怎么会，这不是在努力嘛。”

“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

“你假装胜券在握的时候，不会心虚吗？”

当初他假装成莱斯时，那可是时时刻刻都心虚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