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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江南(第3页)

“看主星什么时候给我们加预算了。”戴江南摊了摊手:“这次的损耗太大了,大部分的舰艇不是给打坏的,是长期出动给用坏的。如果不给我们加预算,按现在的资金,光是将舰船保养好、该修的修好,维持30%的出动率,大概都要节衣缩食的奋斗两年以上吧。我的中队只分到了维修一艘船的配额,就把我的座舰修了,还得出这种接送人的勤。我这话可不是针对你,但这么来回一折腾,又得搞一次二级保养才能上战场,不然平时只有例行巡逻一下。二级保养又得等到两个月后了,真麻烦哪……”

我们这么时不时的聊天,一直到抵达雷隆多空域为止,我终于较为深入地了解了奥维马斯舰队的现实情况。对于三星系统整体来说,在敌人随时可能来袭的情况下,机动的奥维马斯舰队自然是相当重要的,不了解他们的动向就等于不知己方实力,这种仗不打也罢。

临下舰时,我突然因戴江南而想到了崇拜这个鹰勾鼻的陈琪,心中突然火热了起来。我离开主星,其实可以视为对自己与ferrari匆匆建立的关系的逃避。虽然自己对她说了会好好考虑,但是几乎是刚刚离开主星的引力,自己在彼方时对她的那种深深思念和牵挂便淡化了许多。我有必要立即便去想那些严肃的事吗?欢乐鬼混的日子在前面向我招手呢。

雷隆多空港人烟稀少,一看便知有什么大事发生。再精兵简政也不可能只两个人把守空港呀!负责证检的是我的一个四川学弟,他一见我归来便满脸欢笑地招呼。我边给他验证边问:“出啥事了,人呢?”

“哦,马上验完证学长你就快去总督府看看吧,提都斯带人来砸咱们雷隆多的场子了。”

由此可见雷隆多的军民都把自己的地盘看做是一个封闭的黑社会势力范围,而不是GDI管辖下的军事重镇。我略微想了一下,那大概是辛巴很快地把巴瑞特供了出来,指望把水搅浑以便自己脱身。可无论那个家伙怎样乱咬,成都的杀人事件总是脱不了手的,我可不相信他能躲开牢狱之灾。不管怎样,他临死前的乱咬总是造成了一定的效果,使得提都斯有事可做了,现在总督府那边想必热闹得很。但我无心立即就去跟老巴争什么,现在顶着中校军衔跑去看他的热闹,指不定他会怎么想。为了我的网吧能正常运营,还是算了吧,回家要紧。

我以前说过,雷隆多的情况很象一所大学。如果某所大学里出现了教育厅的人跑来查校长的腐败问题,肯定教师、学生、工人都要跑去凑热闹。这个规律一样适用于雷隆多,一路到中心区都是人烟稀少,路过情报局时竟看见关了门。虽然眼下没有什么敌情,但大家居然八卦到如此地步,想必会让黑炭头暴跳如雷。

这些都不关我的事,我在车上已经开始想象晚上的生活怎么安排的事了。情报局的那些同僚、学弟学妹们,肯定会来敲我的竹杠,巴斯克冰那边的当兵者肯定要轮流杀来……这些都可以慢慢应付,现在最吸引我的莫过于家中的那位陈美女。嗯,想着都流口水了,给我开车的那家伙不住从后视镜里看我的恶劣嘴脸。不过在雷隆多上我根本不用特别注重形象,只要保持我的威名就可以了。于是我不顾司机同志的鄙视目光,一到陈琪家门口便抓起箱子跳下车往楼上跑。走时没带钥匙,只得猛地一阵敲门,同时想着开门后的情景:是扑上去抱一抱好呢,还是故作酷型地低声说:“嗨,我回来了。”好呢?

我还没决定好究竟是该选哪种重逢场面,门打开了。身体正产生了一种绕过大脑直接扑上去的冲动时,眼睛观察到的信息及时避免了这种悲剧的发生——开门的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肥胖老太婆。幸好我反应神速,连作出这种动作的神色都即时撤销了。难道是陈琪她妈?我脑子一胡涂,正准备问候“伯母好”,突然想到在北京见过陈琪的父母,哪是这样的鸟样,而且他们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你是谁?”我满腹疑云地询问道。

还好,老太婆的身份并不可疑,还有身份证件胸牌,她是后勤部派来打扫整理房间遗留物品的清洁工。我明白了老太婆的身份,脑子却更加混乱了起来:“你来干什么?我住这里的,谁叫你搬东西了?”

“小伙子……”老太婆的话冒出半截,突然看到我肩膀上的军衔,立即缩了回去,改口说:“中校,这里好像住的不是你,房主是一个漂亮女娃呀,好像姓……姓什么来着,我这记性……”

“姓陈。”我提醒道。

“对对对,就是陈小姑娘。哎哟,我老太婆的记性不好,让中校您费心了……”

一个老人家对我称呼“您”,实在让我遍体生寒。给她东拉西扯的,我几乎忘了所来何事了。好在老太婆看来很怕官,我可以直截了当地问出结果,便故作威严地问:“不说这些了。既然小陈住在这里,你搬里面东西干什么?”

“她不住了,搬走了。搬东西是后勤部派我老太婆来的,不是我自己……”

我的心突然慌乱了起来,把行李一丢便拨开老太婆冲进了房间里。房间里雷隆多提供的家具摆设什么的基本与原来无二,只是衣柜里陈琪的衣服、床上的床单枕头、抽屉里的书籍笔墨都没有了。书桌上只有我的像片还摆在那里,玻璃镜面上用油笔写了寥寥的几个字:“不知道你看不看得到,但……”

下面就没有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简直快抓狂了,这女人会跑到哪里去?!本来想把老太婆抓来问个明白,可她一看到我的嘴脸便惨呼一声“鬼啊”,转身便跑了。这个老太婆老而弥坚,跑得比音波都快多了,卷起一阵浮云便无影无踪,只让被她的绕梁惨呼包裹的我傻在原地。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卷起落叶的秋风。此情此景,实在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卡通片里给人晃点过后的白痴。直到第二、三阵风刮过,让只顾风度不顾温度的我打了个凛冽时,才猛地清醒了过来,抓起行李箱便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比较着自己与老太婆的速度,居然发现颇为不敌,难道我比她还老?这样胡思乱想着疾奔下楼没有摔倒,我真可算是个天才。可是天才的神话在刚下楼梯时就破灭了,我就象是迎面撞到一座矮墙,瞬时间从40km/h的时速减为0,一时气喘胸闷,几乎憋闷得想吐血。那堵墙却兴冲冲地跑了上来,叫道:“才听到你回来的消息我就开小差跑来看你了。黄二你没事吧?跑那么急干嘛,差点把我撞着……”

原来是巴斯克冰。他全副武装地穿着重装步兵装备,让我撞得眼冒金星,用了极大的努力才劝住自己相信他刚才的话是出于真心而不是更进一步讽刺我的。我挣扎着站起来,用力呼吸了几口方才把气顺了过来。不顾巴斯克冰的欣喜神色,劈头盖脸地问:“小陈呢,跑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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