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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捂住脸,他好像什么都做了,也什么都说了,关于他内心中那些蠢蠢欲动的腌臜,关于他那患得患失的卑怯,一不小心什么都说出来了。
简直太可笑了,就像个笑话,像个小丑。
哪儿有个男人会这样啊,也是,他就不是个男人嘛。
枫黎后来说的……他也是听进去了的。
可能是因为枫黎说话时总是喜欢盯着别人的眼睛说话,所以总是给人一种真切感,他总是想要相信她的话。
明明半个时辰之前他还那么愤怒那么绝望,现在就因为枫黎啜泣着几句解释,他就想一下子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都抛到脑后去,想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甚至还因为枫黎一句“吃醋”而有点想捂住脸笑。
一点儿原则都没有。
即便他现在已经完全分不清虚实真假了,但还是对枫黎一点儿原则都没有,枫黎只要一解释他就信,枫黎给他个甜枣就能让他把之前的巴掌忘得一干二净,还把没肿起来的那半边脸递到枫黎面前,好能换来第二个甜枣。
说句难听的他立刻就炸,说句好听的他又好了。
他都唾弃他自己。
木桶中的水彻底冷了,陈焕起身,将身上擦干,犹豫了一下,又涂了些香料。
鼻子轻轻嗅了嗅,有淡淡的香味儿,这会他打理的干净,枫黎应该是……不会嫌弃他了吧。
穿好了寝衣,陈焕绕过了屏风,望了眼在床上的枫黎,又看了眼矮榻。
枫黎躺在床上一动没动,应该是睡着了。
也是,哭了那么久,挺累的吧。
唉,他不仅惹了枫黎生气,还吓到了她,让她哭的那么凶。
陈焕叹气,枫黎对他说了什么他不想去想,或者说心里边刻意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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