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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帮我……4楼A单位啊……帮帮我……”家怡的声音压得很低,又要确认对方听得清楚,还要放慢语速,实在不容易。
“什么?4楼的方太太吗?什么事啊方太太?”老伯声音都有些颤了。
家怡确定时机成熟,啪一声挂断电话。
做坏事后的反应很上头,家怡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砸吧了下嘴,她看一眼公共电话,掏出纸巾擦去上面的指纹,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挠挠头,转身便跑。
一路奔回家后,直到躺在床上好半晌,心跳才逐渐恢复如常。
长长吐出一口气,她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
第二天,家怡如坐针毡一整日,并未等到老伯的报警电话。
晚上悄悄跑去福爱邨,远远围观,6栋一切如常,老伯照样坐在柜台后看他的黑白电视,甚至手边还多了一碟花生米。
沮丧的归家,等到半夜同一时间,她不得不再次裹上厚衣裳,跑到另一座更远些的电话亭,戴上毛线手套后才拿起电话,拨通同样电话。
又是响了好多声才有人接起,这一回,老伯的‘喂’声带着几分颤音和打探,显然,他已经猜到是谁打来电话了。
家怡照旧默默数秒,数到6才开口,仍是幽幽的只说那一句:“帮帮我……帮帮我……”
“是不是方太太啊?我白天去敲你家门呐,你又不开门,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啊。好几天没见你和方先生,是不是出事了啊?什么事啊?你不要吓我啊……”老伯似乎是憋了一整天的心事,接到电话后一股脑全部吐出。
家怡并不回答,仍只是压低声线,幽幽诉说那一句:
“……4楼A单位……”
“……帮帮我……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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