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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愔摇摇头,将文书递给他:“只此一处,其余不必修改。”
姜舒接过文书,问:“那我就如实上奏?”
“夸大些功劳也无碍,”谢愔建议道,“此战步将军之名已传出,如今正是他培养声望之际,他出身庶族,唯有声名大振,才可脱出人群,为朝廷所重视。”
姜舒点点头,感觉自己受到了教诲。
的确,当下时人多好养望,虽说是培养虚名,但不得不承认,这虚名有时候就是这般重要。
有名望之人,即便隐居山野都有人时常惦念着请他出去做官,无名气之人,纵使身怀国士之才,但凡出身差点,就鲜少有人愿意多看一眼。
先前白兰陉之战,步惊云所得奖赏甚少,不就是因为他没有名气,且出身低微吗?
“谢兄所言正是。”姜舒认真收下指导,“我会再做修改。”
话落,他正准备起身回去,谢愔忽而转开话题道:“有件事,我很好奇。”
“什么?”
谢愔往他的杯中添了些热水,不紧不慢问:“昨日,若真要殊弟来定,会选谁坐于那席?”
姜舒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顿了两秒回道:“那自然是谢兄。”
“当真?”
“嗯。”姜舒应得真心实意,“以谢兄之才,屈居此地辅佐我已是亏待,我怎可在这等事情上再委屈你?”
谢愔与他纯澈的目光相对,不禁心中微动,旋即收敛视线道:“你这份心我知晓,不过若再有下次,还是以大局为重,不必过多顾及我的感受。”
姜舒思索了一下他的意思,问:“是因为你我本就在一条线上,而荀都尉却是来客?”
谢愔点头:“不错。”
姜舒以为他在教导自己下回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应对,便认真地应答:“我知晓了,多谢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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