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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婴神秘地笑笑,见楚萸点头同意了,便牵着马与她并排往前走:
“当初长公子硬要退掉与齐国公主的婚约,整个宗室都在向他施压,他能挺过来,其实挺不容易的。说实话,他几乎是在拿自己的未来做赌,幸而二公子挺身而出,为他兜了底,不然王上定不会如此轻易宽恕他。”
楚萸垂下眼帘,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的时候,顶住身边所有人的压力,坚持住自己的想法,远比在异国他乡吃点苦要艰难得多。
她这不是在为长公子开脱,她依旧气他不早点和自己说,还很气他那次逼得自己割手腕,可一码归一码,他在这件事上,表现得很令她钦佩。
支撑他抗住所有,贯穿始终的那个信念,会是什么呢?
“不过,渭阳君从来不逼迫他。”子婴又道,“只是时不时地就自言自语,说你一定是妲己转世,把长公子的心窍迷住了。”
楚萸脸一红。这种提起,还是不要的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半天,快到渭阳君府邸时,楚萸实在忍不住,睫毛猛地一抬,谨慎又含糊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呀?”
那赵高是何许人啊,怎会被轻易抹除掉?他该不会是在糊弄她吧?
她越想越觉得可疑,眼珠子期期艾艾地盯住他,屏息凝神等待回复。
子婴叹了口气,早已猜到她不会就此作罢,他捋了捋马的鬃毛,语气轻飘飘道:
“人每天要走这么多的路,哪能一次都不滑脚呢?人每日吃五谷杂粮,哪能一顿都不噎着呢,鱼刺羊骨卡在喉咙里也是会致命的。”
他后面又说了些类似的类比,每一样都对应着一种十分常见又相当自然的死亡方式。
只是他最后也没点出,到底是哪一种,要了赵高的命。
楚萸打了个冷战,果然真实的权力斗争,都很朴实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