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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桀一怔,眉头一紧立刻反应过来:“杨糖果还没失踪之前,韩律去找过她?”
“酒店去过几次。”江陌确认地眨了眨眼,“但无论是韩律,还是酒店那几位,都没什么互相见过面的表现。酒店那几个还能勉强说是……现场混乱一时没留意。可韩律呢?他为什么要隐瞒?”
“杨糖果玩儿失踪不想见韩律,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松口……韩律既然明知道杨糖果暂时住在哪,照他的做事风格来看,确实不大可能干巴巴地等这么长时间才找到酒店跟前。”
邵桀头皮发麻地抓耙了两下,苦笑着皱起眉,“所以他应该会想办法让杨糖果主动露面,烧烟这事儿摆明了就是不想造成实质性的危害,除了酒店里会混乱一点……就连赔偿——他也有能力承担。”
“杨糖果要是单纯想躲起来还好,可万一她真的失踪——这是最直接会引起警方注意的办法,家属也可以立刻申请报警立案。”江陌眺了眼临近医院的指示牌,缓慢抹了把方向盘,“所以问你杨糖果怕不怕韩律……其实也是佐证一下我的推测。我总觉得……有人想趁机挑拨出点儿什么麻烦……”
邵桀先没应声,后半句话几乎没听见,拧着眉心思索片刻,掏出手机就敲进通讯录里面。江陌却眼疾手快地掐住了邵桀的手腕,唤人侧目才轻轻下按,提醒似的摇了摇脑袋。
邵桀愣了两秒,“腾”地拔直身板,“……我不是想通风报信,我是想问问公司那边,他最近有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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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江陌轻轻笑了一下,又捏了捏邵桀的胳膊才松手撤开,“你听我把话说完。我问杨糖果怕不怕韩律,其实是想确认一下,他们两个之间,究竟有没有罗恃以外的问题。再等一等,这电话打出去,性质可就变了。好在现在来看是没闹出什么人命案子……看看他什么时候能想通,主动联系到我这来。”
——————
晚高峰的车潮刚落,市中心医院的院内停车场也捱过了人挤人车挤车的高峰停占时段。
江陌架着方向盘刚把车停稳,抬起脑袋视线正跟难得下班回家的喻洛大夫碰在一块儿。江陌这次因伤住院,喻洛几乎见天儿地晃悠在她眼皮子跟前,江陌离得老远看见喻大夫两手叉腰的动作就眼冒金星,满脑子紧箍咒似的甩开车门就撒丫子跑了个一溜烟,头也不回地把这位喻姓高僧满嘴的絮叨念经囫囵丢给邵桀一力承担,就近拐带走了急诊大厅拎着空饭盒经过的小黄护士,一步不敢停地箍着小护士的肩膀闷头就往处置室里钻,临着关门之前,委以重任似的朝着正耷拉着脑袋接受喻大夫原地批判的邵桀投去一瞥,没等幸灾乐祸偷笑出声,又被喻洛一眼刀瞥得心肝儿一颤,哆哆嗦嗦地缩回脑袋,“嘭”的一声拽阖上门板。
江陌手臂上的伤口不算深,就是怕大喇喇地袒着会留疤痕,在喻大夫和邵桀的强烈建议下绣花似的缝了几针精致的美容针。小黄护士拆线拆得利索,消毒贴好防尘纱布就把江陌端请到走廊大厅里面,临着去写交接班日志之前,又折返回来,往江陌的手里塞了两颗糖块。
江陌撕开包装吃了一块,面无表情地捏着另一块糖纸的两端等着递给邵桀。她抬头盯着急诊大厅的电子时钟看了半天,垂下脑袋想了一会儿,又拧着脖子使劲儿往住院部的方向看了一眼,没等悻悻然地回过头,眼前就摇摇晃晃地捧了一小束玫瑰花过来,瑰红色明媚地映着江陌的脸。
“医院旁边的花店这个时间都关得差不多了。开着的这家卖的都是康乃馨,玫瑰就这些,花束小了点……”邵桀张嘴接住江陌塞过来的糖块,入口酸得一趔趄,递过花束之后又伸手拨开江陌颊侧的碎发,举起手里满满一盒子糕点。
“花是你的,送车上或者抱着都行。走吧,一直惦记着也不是办法,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乐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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