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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总不能只有一种酒吧”柳时义又问。
“哟,客官,您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小店吧,您要是问最贵的酒,我们这儿有好多呢,您要是问好酒,那我们小店里可全都是好酒”油嘴滑舌的店小二仍然是嘻笑着说。
“那就拿你最贵的酒来”。
马宏平默不声地坐在桌前,任由他们去安排,他享受这种被人围着服务的感觉,只是儿子和小舅子的服务始终让他觉得不那么称意,他是他们的长辈,接受他们的服务,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心情忧郁,满脸沮丧,看着满酒馆里的客人猜拳行令,个个都生鲜活猛的样子让他有些嫉妒:“难道他们就没有烦恼吗?”他心里想着,眼看着小二把酒端上来了,菜也摆了一桌子。
他端起酒杯就往嘴里倒,他是这酒馆的常客,从来只喝和镇米酒,正如小二所说的那样,便宜,喝不醉。没想到一杯酒哽在喉咙里,与习惯的和镇米酒不同,香醇,辛辣,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过瘾“。马宏平放下酒杯,嘴里直呼“过瘾”。
他不怀好意地看了小舅子一眼:“今天又有什么事要来坑我呀?“
柳时义和马原安,今天刚加入了码头帮,专管收账。他二人从此也算是有了工作,每月六两银子的薪水,至少可以养活自己了。码头帮就是向每一个来码头做苦力的工人收取保护费,然后保护他们不受雇主欺瞒和克扣工钱的帮派,每一个想来码头做工的人,都必须在他们帮派里登记,交纳一定的费用,然后才可以工作。任何人想要私自在码头上讨生活,码头帮是绝对不允许的。
柳时义和马原安本来想让马宏平高兴高兴,先前想好的话,现在反倒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姐夫,看您说的,我就是想孝敬孝敬您,说说你们牙行里的新鲜事呗,让我们开开眼界”
马宏平一杯一杯地给自己灌酒,并不想听小舅子和儿子那套把戏,他知道,他们一开口就会诓骗自己,可谁叫他们是自己的亲人呢。
“牙行?牙行里能有什么新鲜事呀,还不是那些帮人找买家,找卖家,帮人写找房,找人,找物件那些事,能有什么新鲜事?”
马宏平喝了一杯又一杯,柳时义不停地给他添酒,他就一杯接一杯地喝,说着说着嘴就瓢了,“有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刚到蕙城就把一个头饰给弄丢了,他们家要花大价钱让牙行帮他找回来,这个算不算新鲜事?”马宏平迷离着双眼,一张嘴酒气喷一大片,却也知道牙行的规矩,所以他还隐去了丢东西的人是谁。
“算,算,当然算新鲜事了”马原安讨好地高声附合着。
“那他那个头饰,肯定特别贵重,纯金打造的?要不肯定是皇上御赐的”柳时义能想到的最贵重的东西,除了黄金,那就是皇上赏赐的了,不管怎样,只要姐夫开心,他愿意拍马屁。
“贵重不贵重的我不知道,一个头饰嘛,值得东家这样神秘地关在书房里,象防外人一样防着我吗? 我马宏平在他们家做了30多年,还这样待我” 马宏平想起程楠锐和拿瓦书房里的谈话,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从心底泛起,他眼角上扬,嘴唇一歪 :“哼,不想让我知道” 他不由得冷哼一声,脸上洋溢着愉快而得意地神色,颇有点报了仇的快感。
此时他已醉眼朦胧,看不清也听不清,那股得意还在继续,仇还没报完:“火雀,找火雀,这江湖上谁不在找火雀呀”
马宏平说到这里突然一下子打住了,他的酒似乎一下子又清醒了几分,他突然意识到拿瓦总管要找的火雀不是江湖上人人都在找的火雀,而是他们自己丢失的火雀。
他突然想回家了,他自认为这事儿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他这么想着,站起身来,趔趄了一下,一步窜到了邻桌旁,撞在别人的桌子上,桌子被往前推动了一点,桌上的酒菜也跟着摇晃起来,柳时义赶紧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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