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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长大以后,自己的什么事情,从来都没有,跟他说什么啊。他怎么会晓得,陈本虚现在,会有这个想法了?
真是的没有想到,爸爸会大声叫陈本虚,去看这个电视。前面有乌龟走的路,后头的王八就照着爬吧。
可人家吴作家在写作上,早就遥遥领先于陈本虚很多,也有很久了。他就是陈本虚心里头,那颗亮眼的星星。
人出凤凰,天开图画。沱江城,出的文人很多。除却了名扬天下的沈先生,着作等身的民国总理熊希龄以外。也大大小小的,出了有很多人。
比如说,西藏歌舞团的团长,以写诗歌词着名的作家徐官珠;比如说,少小就成名,从农村一步,就跳进了湖南省作家协会,做了编辑的向老师;
在文化革命的末梢,就进入省的出版社,修改长篇小说的滕作家。
就连当年雄霸一方的军人统领,湘西王陈渠珍,数十年前的长篇散文《鸠野尘梦》,到几十年后的如今,竟然连连重印之后,畅销长销之于全国。
横刀一位美术界奇才黄先生,只写了自己半辈子生活的长篇小说《无愁河上的浪荡汉子》,居然就有近三百万字之多。
尤其是与陈本虚差不多,是同一代人的吴作家,那是一篇篇的小说,在四处流传。他们都写在了陈本虚的前面。人家吴作家,现在又去上大学了。
陈本虚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去读个书?你还会有这个命吗?想到这里,自己不觉就是哑然一笑,自己怎么一时间,会有这么一个想法了呢?
这么一个既蠢,又笨蛋的陈本虚,哪里又敢跟人家去比呢。他们,吴作家们,一颗颗的,都是天上的星子。
陈本虚呢,只是地上的一条小小虫子。不过在一个又一个夜里,仰望着星空,陈本虚有时又总是侥幸地想着。
以后会不会,有比这武汉大学这名牌,要差这么一点的什么大学,也会要办这个样子的班呢?
要是有的话,那陈本虚是不是,就可以想一想办法?也去混他一混吗?不过哪一次,给陈本虚的结果,都是失望的感觉。
其实陈本虚早就晓得,这个非同寻常的信息。在陈本虚心里,当然也有些盘算。不过陈本虚是从来也没有,跟爸爸说的。
因为当年,陈本虚才开始写文章,爸爸就是极力反对的。从陈本虚懂事时候起,直到爸爸给陈本虚找的第一份工作,就是跟着在土桥垅那里,跟陈本虚家当年那个长工吴伯家边上,有个贵州瓦匠,在的瓦棚子里做瓦。
小时候的陈本虚,极喜欢玩泥巴,那可那只是好玩。哪个晓得,在做瓦那里,哪里光是玩泥巴。
那是一天从早到黑,跟着一只老母牛,在七八尺深,一两丈宽的土坑里头踩泥巴。光是那牛屎的味道,泥巴的味道,就熏得死人。
说实在话,加上一天天在白天里,顶着光芒万丈的大太阳,在窄窄土坑子里头,两只脚去踩瓦泥。
在那儿玩了泥巴之后,晚上在草棚子里,数着天上的星星,任那蚊虫子轰轰烈烈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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