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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项目有进展吗?”季行川散漫地交叠着两条长腿,“今天实验出数据了吗?”
对面的人愣了下:“……进展还算顺利,就是今天三次实验都失败了。”
“不太理想啊,继续努力,论文呢?”季行川问,“发几篇了?”
“这周有一篇刚见刊……不对,季行川!你是导师还是我是导师啊!”电话那边的人暴吼。
季行川的嘴角扬了下,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些。
打电话的人叫郭嶙,他读博期间的导师。
这小老头今年接了个海外的合作项目,飞去了A国,要在那儿待一年时间。
“行,那您问我。”季行川说。
“我不问你这个。”郭嶙哭笑不得,“我就想问问,我托你照顾的那个研一新生,你给我养得怎样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半晌,季行川开口:“额……反正没养死。”
“……?”
郭嶙是个负责的小老头,他有事要出国,却放不下自己这年新招的学生。
所以特地点了其中的一个,让季行川多加引导。
男生好像叫方知然,人很清瘦,入学的时候,脸上戴着一只一看就是书呆子时尚单品的硕大黑框眼镜,领口拉得很高,掩着白皙的下颌,看不清表情。
“没管是吧?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你小子肯定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手头那项目,分点给方知然呗,他挺有潜力的,跨考物理,初复试都学院第一,本导师严选,品质保证。”郭嶙说,“让他陪你进实验室,也给你做个伴。”
“行。”季行川拖着点音调,懒洋洋的,“那我明天联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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