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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言想做。他出柜用了整整七年,从十八到二十五,能帮他的,只有左手和右手。半年前,他的父母终于妥协,接受了唯一的儿子不爱女人的事实。
佟言被带上床时,原本心里那点循序渐进的想法碎成了一地渣滓,酒桌上见不得人的心思,幔布下的极尽遮掩的荒唐,被陌生男人轻易挑起的燥意,都催着他将手里的套子握得更紧。
老树久不开花,见谁都像流萤蜂蝶;盘丝洞里住久了,看见毛脸雷公嘴也当成了男人。堵,不如疏。
翻身将赵允升圧在身下时,对数字极为敏感的佟言,只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23个小时零5分钟,两人从确定关系到滚上床满打满算还不到一天。
可为什么又没做?记忆似乎从沾了床就断了,能想起来的,都是混沌不清的梦境。翻滚的黑云,锋利的下颌,冰冷的唇……以及手掌落在腰上的温度。
浓密的眼睫猛然翻起,佟言迅速掀开衣服看向自己的腹肌。果然,刻意化上的阴影已经糊了,用碳粉得来的清晰轮廓,如今变得肮脏不清,与胭脂色的指印交杂在一起,一片黑红。
穿帮了?被嫌弃没有腹肌,还是恼了自己作假?
所以……没做?
海浪声远远的传来,鸡蛋花在窗口摇曳,盛屿解开袖扣,拧开了水龙头。
极具盛名的岛屿每一栋单体建筑的风格都不同,高尔夫球场的接待室采用了复古风格,连水龙头都是七八十年代的样式。
掌心的黑色很不好洗,盛屿用了一点洗手液,搓起绵密的泡沫,再次用水冲洗,适中的水温落在滚烫的掌心十分舒服,无端便让人想起昨晚那截腰腹的触感与温度。
再抬起眼,镜子中多了赵允升的脸,笑得殷切,擦手巾举了很久:“盛总昨晚睡得好吗?”
盛屿没接他手里的纸巾,自己又抽了两张,擦干手,将纸巾扔进垃圾桶,才道:“不怎么样。”
他推门走出卫生间,赵允升紧随其后亦步亦趋地跟着,边走边撕开一盒烟,从盒底弹出一根,毕恭毕敬地送到盛屿面前:“是雏儿,难免生涩。”
盛屿半笑不笑地接了烟,咬在嘴里问他:“你没碰过就是雏儿?”
打火机的银盖子弹开,拨动滑轮,跳跃而出火焰被举得很高:“一直盯着呢,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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