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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正刻·运河十二连仓
陈三的算珠链在掌心绷成直线,珠串映出的漕运账册突然跳动——应天仓记录的"新米十万石",实际入库量竟不足三成。他指尖划过"壬丑年谷雨"的漕运使朱批,墨迹下隐约透出底层叠写的"替死营"三字:"陛下,这不是天灾...是有人用十年时间,把江南粮仓蛀成了空壳。"
冬儿的银线挑开仓底暗格,霉烂的漕粮下露出半卷边军密信,火漆印上的狼首图腾与漠北王帐纹饰分毫不差。她簪头断指骨突然卡住暗格缝隙,带出的布片上绣着太后年轻时的闺名"贞娘"——那是十二连仓建造时的监工印记。
七皇子蹲下身,用算珠丈量粮囤周长:"按《户部仓储规》,每囤应储米二千石,可这囤壁厚度多出三寸。"他叩击囤身,空响中混着铁器摩擦声,"里面藏的不是粮食...是漠北狼骑的甲胄。"
辰时三刻·刑部提审司
吴院判被按在"明算道"算盘前,算珠链穿透他掌心钉在案上。陈三拨弄算珠,三百里运河粮道图在墙上显形,每处毒粮落点都对应着他任太医院丞时的"巡仓记录":"壬丑年谷雨,你在扬州仓验收漕粮,却在密档里写'米质莹润,无陈杂'。"算珠弹出的谷壳砸在他面门,"这是你当年塞进我掌心的沙砾!"
太后被搀扶着坐进听审席,金粉剥落的手背青筋暴起。当吴院判抬眼望向她时,她突然剧烈咳嗽,帕子上咳出的血点竟在算珠投影里聚成"狼首原"三个字——那是漠北军十年前的驻营地。
"太后娘娘当年总说'仓廪之事,不可轻动'..."吴院判突然笑出泪来,血水顺着算珠链滴在"应天"位置,"可您忘了,替死营的孩子最会听墙根——您与漠北左贤王的'贞德密约',我早在御花园废井里听了个真切。"
巳时初刻·狼首原旧垒
张守恒的帅旗插在十年前替死营被屠的山岗,三十名暗卫用刻刀掘开焦土,露出底下层层叠叠的粮囤。他用刀柄敲开囤盖,陈年粟米间滚出的不是虫尸,而是成箱的边军腰牌,每块牌上都刻着"壬丑年"的徵兵批号。
"大帅,粮囤底下有地道。"冬儿的银线缠住生锈的铁环,地道深处传来潺潺水声,混着马粪与铁锈味。七皇子摸出算珠抛入黑暗,珠子相撞声传回的空阔感显示:"地道可容三马并行,直通江南运河。"
张守恒突然按住七皇子肩膀,指腹擦过他后颈胎记——那形状竟与地道入口的拱券如出一辙。远处传来驼铃声,七十二具载着"粮袋"的骆驼正朝旧垒走来,袋口露出的不是谷粒,而是漠北狼骑的玄色披风。
午时正刻·明算道数据司
巨型算盘上的"江南-漠北"粮道线被红绳标记,陈三将十二连仓的蛀虫率算至小数点后三位:"每岁漕粮损耗率本应低于五分,可过去十年间,竟有四十三万石粮食...喂了漠北的战马。"算珠弹出的漕运使名单里,吴院判的名字被朱砂圈了七次。
太后突然挣开宫婢,用金簪划破掌心按在"狼首原"位置:"当年先皇后崩逝,漠北以'皇子血'为要挟...我只好用漕粮换他们退兵..."血珠在算珠上晕开,显形出当年密约的沙书底本,"可谁知道他们用陈米充数,又把真粮埋在替死营废墟..."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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