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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验尸房,张小帅将账簿残页与《方士秘录》对照。泛黄的古籍上,朱砂批注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飞鱼缺尾,聚怨成煞;活人入鼎,丹成通神。”苏半夏举起从杀手身上搜出的铜牌,背面刻着的“玄钩”二字与三年前赵承煜密室暗格的笔迹如出一辙。
“他们要在月圆之夜开炉。”张小帅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云锦阁只是中转站,真正的炼丹房......”他的目光落在地图上西苑的位置,那里用红笔圈出的“丙字丹房”,与账簿残页上的记载完全吻合。
深夜,张小帅独自来到锦衣卫狱牢。铁栅栏后,赵承煜当年的师爷正在啃食窝头。“你说雀金阁的飞鱼纹?”师爷突然阴笑,牙齿缝里渗出黑血,“当年大人不过是枚棋子,真正的棋手......”他剧烈咳嗽着,从齿间吐出半枚带血的铜环,上面刻着的飞鱼纹缺了末道钩。
张小帅冲出牢房时,暴雨倾盆而下。他望着督主府方向的飞鱼旗在夜空中猎猎作响,想起王胖子袖中的暗纹、死士颈间的丹砂、账簿上的“丙字炉”。这场始于飞鱼纹的阴谋,早已渗透进京城的血脉,而他手中残缺的线索,即将拼凑出一个足以动摇国本的惊天秘密。
钩纹迷窟
夜幕笼罩下的雀金阁宛如一只蛰伏的巨兽,琉璃灯将朱漆廊柱染成血色,丝竹声、骰子声与赌徒的吆喝声交织成靡靡之音。张小帅身着墨色绸缎长衫,腰间羊脂玉佩随着步伐轻晃,看似悠然自得,实则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赌场内的每一个角落。苏半夏扮作娇俏丫鬟,垂眸敛目地跟在身后,袖中暗藏的弩箭早已蓄势待发。
“张公子,好久不见。”一个油腻的声音从左侧传来。赌场老板王胖子摇晃着肥硕的身躯走来,紫色锦袍上的金线牡丹随着他的动作扭曲变形,脸上堆满虚伪的笑容,“听说您在查什么无名尸案?不过这京城每天死那么多人,您何必跟死人较劲呢?不如在这里玩两把,说不定能转运。”
张小帅不动声色地笑道:"王某人的消息倒是灵通。不过您也知道,我们当仵作的,就是要替死人说话。对了,我半年前在这里遗失了一件飞鱼服,不知王老板可有印象?"他说话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目光却如利刃般紧紧盯着王胖子的眼睛。
王胖子肥厚的脸上笑容一滞,随即又堆满笑意,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飞鱼服?这可不是寻常之物,张某人莫不是记错了?我们赌场向来规矩,客人遗失的东西都会妥善保管,可从未见过什么飞鱼服。”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袖口不经意间露出半枚飞鱼纹的刺绣边缘,三钩缺末道,与那些无名尸体指节上的烙痕如出一辙。
张小帅将一锭银子拍在荷官托盘中,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玩几把骰子吧。”他的余光却始终没有离开王胖子,见那胖子借故转身,肥大的身躯快速朝着后堂移动。“苏姑娘,跟上。”张小帅低声吩咐,苏半夏微微颔首,悄然跟了上去。
赌场内人声鼎沸,骰子撞击的清脆声响此起彼伏。张小帅随意押注,心思却全然不在赌局上。片刻后,苏半夏折返,神色凝重:“张大哥,后堂有重兵把守,我听见他们提到‘云锦阁’和‘丙字令’。”
张小帅眼神一凛。云锦阁,正是那些无名尸体所装木箱上的标记;而“丙字令”,与从死者指甲缝里提取的磁石粉包装袋上的印记如出一辙。他当机立断,朝着后堂走去,刚转过回廊,便见两个打手拦住去路。
“贵宾止步。”打手横刀而立,脸上的刀疤狰狞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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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帅冷笑一声,手中折扇突然展开,寒光闪过,折扇边缘竟藏着锋利的刀刃。他手腕翻转,折扇如蝴蝶般飞舞,瞬间制住两人。“得罪了。”他拨开打手,踹开后堂木门。
门内景象让他瞳孔骤缩。檀木架上整齐摆放着数十个木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熔毁的飞鱼服残片,每一片上都烙着与死者相同的三钩缺末道的飞鱼残纹。墙角的铁笼里,几个衣衫褴褛的人蜷缩着,他们的指节上,新鲜的烙痕还在渗血。
“果然如此!”张小帅握紧拳头,怒火中烧。这些人,分明是被当作祭品,用来炼制某种邪恶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阵阴笑从头顶传来。王胖子站在二楼的回廊上,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持弯刀的黑衣人,刀刃泛着诡异的幽蓝。“张小帅,你很聪明,但聪明反被聪明误。”王胖子肥硕的身躯微微前倾,眼中满是阴毒,“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离开了。”
黑衣人如潮水般涌来,张小帅抽出腰间软剑,苏半夏也举起弩箭,两人背靠背,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刀光剑影中,张小帅注意到这些黑衣人的出招路数,与三年前赵承煜的贴身侍卫极为相似。难道,赵承煜的余党真的卷土重来了?
混战中,张小帅瞥见王胖子转身欲逃,他挥剑逼退面前的敌人,紧追不舍。穿过几道回廊,王胖子躲进一间密室,张小帅毫不犹豫地撞开密室大门。
密室里,烛光摇曳,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百鱼图》,图中每一条鱼的尾鳍都呈现出三钩缺末道的形状。王胖子站在一幅画像前,画像上的人穿着华丽的飞鱼服,面容却被黑布遮住。“你以为能查出真相?”王胖子狞笑着,“告诉你,这一切都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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