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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槁木记(贾蓉自述)(第2页)

我猜到了。一定是尤氏。那个看似温顺,实则心细如发的继母。她发现了。秦氏…她还能活吗?在这座府里,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尤其是主子的秘密,下场只有一个。

然后,就是天香楼。

“旧疾复发”?骗鬼呢!谁会半夜三更,拖着病入膏肓的身子,独自跑去那偏僻的天香楼“旧疾复发”?是去赴约?还是…去赴死?

我几乎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她拖着沉重的病体,或许是接到了某个暗示,或许是感到了无边的绝望,独自一人走上那冰冷的楼梯。站在那间曾发生过无数不堪的屋子里,看着窗外的沉沉黑夜。是羞愧难当?是走投无路?还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逼迫?最终,三尺白绫?还是一跃而下?谁知道呢。总之,她选择了在那个地方结束一切。

这结局,对她,对我,对父亲,对整个宁国府,或许都是最“体面”的解脱。一个“病逝”的少奶奶,总好过一个“秽乱”被休甚至自尽的丑闻。父亲可以名正言顺地为她大办丧事,哭得肝肠寸断,演一出情深义重的好戏。而我?我只需要继续扮演我的木头人,扮演那个对妻子之死“哀伤过度”以致麻木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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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开始张罗丧事,白茫茫的一片。父亲悲痛欲绝,几次哭晕过去。他亲自过问丧仪的每一个细节,棺木要最好的,排场要最大的。他哭秦氏,哭得情真意切,仿佛真是情深似海的好丈夫。我看着他那张涕泪横流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哭的到底是秦氏,还是哭他自己失去的玩物?或者,是哭这无法再遮掩的丑闻终于以“体面”的方式盖棺定论?

我没有眼泪。一滴也没有。心口的地方,像是被挖空了,塞满了冰冷的、腐朽的棉絮。有对秦氏一丝残留的、说不清是怜悯还是怨怼的情绪?有对父亲滔天的恨意和深入骨髓的恐惧?更多的是对自己无能的唾弃,和对这吃人牢笼的绝望。

灵堂上,香烟缭绕,哀乐阵阵。我穿着重孝,跪在灵前,像个被抽掉魂魄的纸人。听着父亲撕心裂肺的哭声,看着往来吊唁的宾客或真或假的悲戚,我麻木地叩头,还礼。他们大概都在心里鄙夷我的“薄情寡义”吧?随他们去吧。

秦氏…秦可卿…我的妻子。她就像一朵开错了地方、又过早凋零的花。她美吗?确实美。可她的美,在这肮脏的泥潭里,成了催命的符咒。她风流?或许吧。可这风流,在绝对的权力和扭曲的欲望面前,不过是身不由己的浮萍。她死了,用一种最不体面却最终被粉饰成体面的方式。

而我,贾蓉,还活着。像一株被蛀空了心的老树,外表光鲜,内里早已朽烂。我看着她那副描金绘凤的巨大棺椁被抬出府门,送进铁槛寺。我知道,这件事,连同她这个人,很快就会被时间掩埋,被新的热闹取代。宁国府依然会歌舞升平,父亲依然会是我的父亲,高高在上。

我会继续做我的蓉大爷。喝酒,赌钱,玩女人,挥霍无度。用一切可以麻痹自己的方式,忘记天香楼上的烛影,忘记父亲那令人作呕的哭声,忘记秦氏那双最后望向我的、充满复杂情绪的眼睛。

就这样活着吧。

像一块真正的槁木。

在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深渊里。

直到…腐朽成泥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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